只是喝了口酒,可吳希望卻覺得自己好像喝了不只一瓶,不但臉紅心跳,還口乾舌燥了起來。
“你……那個……方才我喝過的地方。”也許他只是不經意的,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你注意到了?”他放下酒杯。
經王子師提醒她才發覺,是啊!為什麼只是喝了口酒,她卻能注意那麼小的細節?“我……”
“因為你的心思全在我身上,所以你注意到太多太多別人不會注意的微不足道的事。”方才在獸醫院邵真母女分散了她的心神,否則她應該也會很快的注意到那老太婆是他喬裝的。
他的話說得太直接,偏偏對於事實吳希望總是少了說謊的勇氣,她的臉紅得很狼狽,說話聲音也在抖。“如果、如果……這樣令你覺得不快,我以後會注意。”
她的不安讓他霸氣的眉宇又鎖緊了。“為什麼你對自己總是少了一點自信?為什麼方才面對尤傲君母女咄咄逼人的言詞你不反擊?我發覺你一直在忍,忍到手心直冒汗,忍到眼眶紅了還咬著唇強忍,一直到邵真過份得侮辱到你媽媽的時候,才見到你撂下重話。”今晚他的心情一直是很沉鬱的,話越說越惱怒。
從來沒有別人的事可以這樣影響他,只有她有這個能耐,也許……打一開始她就很能扯動他的心緒,只是他不願承認。
兩人的差異太大,又加上她也的確不是他所“知道”自己會喜歡的女子,但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動了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即使到現在意識到那份喜歡了,他還是無法理出分界,可見對於感情他還真如同某人說的——悶燒,外頭看起來好像冷靜沉穩,裡頭其實是驚天動地的沸騰得燙人了。
他在心中無奈的一嘆,可卻也感謝上天讓他遇到她。
吳希望抬起頭直視著他,原來,他也注意到了這麼多!她的心像春風拂過,在溫暖中有些激動,從媽咪死後,沒有人這麼細心的注意到她,試著瞭解她。
她柔聲說:“她們其實說的沒錯,比起她們出入名車、錦衣玉食,住的是漂亮的房子,我的獸醫院是破舊了些。”可那些卻是她的全部。
她苦笑的說:“若不是尤傲君大我幾歲,我還真懷疑,她和她同學看到在餿水桶旁撿拾麵包邊屑的人是我。”講到心酸處她笑不出來,喉頭也緊了起來,她雙手交握著像在禱告,祈求上蒼給她多一些勇氣回首從前。
“那是在我和美女念高一的時候,舅舅瞞著外公開始不給我們生活費。在我找到餐廳洗碗工作前,我每天都會去撿麵包店裁掉不要的麵包邊,有時還得和野狗野貓搶。”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發覺自己聽得懂動物語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日子是拜誰所賜?她們侮辱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默默承受?”
“我其實是個很懦弱的人,比起我的孿生姐姐,我就像烏龜一樣。”
王子師聽得眼露疑惑,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她答非所問。
她繼續說:“被嬌養的狗兒為什麼敢肆無忌憚的對著路人或其它動物吠叫,因為牠知道,即使牠惹了什麼禍,後頭也有疼牠的主人替牠收拾;可路上的流浪狗就不同,牠總是努力的不引人注意,總是默默的過自己的生活,因為牠知道惹了禍,牠沒有任何依靠,只能自己硬著頭皮面對。”
眨了眨泛紅的眼眶,眼淚還是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我就像是那些沒有依靠的狗兒,有時明知道自己委屈,還是得咬牙忍了……沒有安全感令我什麼也不敢爭,什麼也不敢要。”
就像兩人站在斷崖上,一個人身綁著繩索,繩索另一端繫著巨石,一個什麼也沒系,後者絕對是不安而膽怯的。
被寵愛的孩子通常給人的感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不被重視的孩子一般而言,就少了那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