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第二日,付君一早便帶著張靜出發了,本來一開始說好張靜一個人去付君在付府等著便好,但付君今早卻改了主意,她實在是心急,於是便一同出發了。
一路策馬狂奔,半日的馬程她們兩個時辰便到了,兩人到達衡水鎮的時候神醫剛好用完飯回到房間,見到張靜這麼快又返了回來洛瑩眼裡閃過詫異,不過也並未說什麼,倒是衣服慢慢悠悠的樣子,付君也不介意,待張靜介紹之後,付君便急忙躬身見禮。
此人六十歲上下年紀,卻給人一股精神抖擻之感,或許是久居山中的緣故,她看起來與鄉野村婦無甚區別,只是眉宇間透著一股睿智,甚至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見付君對她禮遇有加,那人眼底生出一絲滿意之色,但也沒有過多熱情反而有些冷淡,甚至放在張靜身上的眼神都比付君多。
「洛神醫,拜託你,我付君感激不盡」付君簡單的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洛瑩並未說話,作為一個隱居山林的醫生,本不可能跋山涉水那麼遠來到京城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看病,但是張靜的誠意感動了她,張靜在南域找到她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可是這個人很固執,一直求她,甚至在她門前跪了一晚,所以她來了。
不過在看到付君的時候,洛瑩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沒有白來,此人確實有值得自己來的價值,確確的說是付君身上的病,作為一個醫生,還是一個醫術高明的神醫,這麼有挑戰的事她怎麼能錯過。
付君說完,洛瑩給她把了脈,洛神醫的習慣是雙手把脈,付君安耐住焦急的心情,努平復著快速跳動的心臟,半晌神醫才悠悠收了手。
「怎麼樣?」付君焦急的問。
「稀奇」洛神醫淡淡道,「算是見識到了」。
「神醫可否說明白點」付君是真著急,可這人倒是優哉遊哉得很。
「是毒沒錯」神醫瞅了她一眼才道:「此毒名為遺忘,無色無味,能讓人忘掉過去,是一種非常罕見而又珍貴的□□,說它是□□可它對身體並沒有壞處,而遺忘之所以珍貴在於它遺忘的效果,根據藥量來控制失去多久的記憶,它還能讓人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毫無察覺,只要身邊的人不提,中毒者自己根本察覺不到,那模糊的記憶倒像是理所應當一般,不可謂不神奇,我雖被世人成為神醫,但我卻也只是聽說過這種東西並沒有見過,今日算是見識了」。
聽到自己確是中了毒,付君的第一反應倒是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只是,連神醫都只是聽過而沒見過的毒,那豈不是說根本解不了?付君又是一急:「洛神醫,你有辦法嗎?」。
「我需要時間」這麼具有挑戰的事情她如何會拒絕,只是:「若付夫人信得過在下的話」。
「好,有什麼需要神醫只管提!」試!為什麼不試。
當下商量好將神醫接到自己府上之後,洛神醫收拾好行李三人便啟程往京城回去,她現在要做的是徹查當年的事,到底是誰給自己下的藥?有什麼目的?又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對此隻字未提?付君心裡思索著,越來越多的未知在等著自己去尋找真相,或許是時候抽個時間見見付明瞭,她相信這個人對此時並不是不知情,可她不知道付明為什麼不制止或者說是否她也是幕後黑手之一,她急切的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明日便是歐陽瑾的生辰,付君本不該來但無奈她心裡急於知道答案,好在只要今日趕回去,還是能趕上的,三人個騎一馬,因為顧及洛瑩不會武功付君特意放慢了步伐,衡水鎮雖然離京城只有半日腳程,但距離並不算近,期間隔了不知道幾座山,三人一路走在林間穿梭,有一段路正直大片竹林,成片成片的竹林將那附近的山都覆蓋了,活脫脫一片竹海。不算窄的小道兩旁被壓彎的竹枝遮得嚴嚴實實,於是乎道上變得微暗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