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鮑家夫妻的一切,澹臺安邦很瞭解,說實話,他倒是很佩服這對夫妻的勇氣,雖然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報紙,電視網路等各種媒體,對那邊都有連篇累牘的報道。
對於建造希望小學這種事情,澹臺安邦有不同的意見,建造希望小學固然是一件公德,但若是配套的設施,當地人的思想等方面跟不上,希望小學,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就像鮑氏夫妻所住的那個地方,村民都還沒有通電,生活質量處於最下端,溫飽都成問題,又如何有心思讓孩子去上學。
他想了想,讓澹臺子謙放下手頭的工作,陪著鮑默一同前往貴州。
澹臺子謙給鮑默打電話的時候,鮑默已經到了機場,他拒絕了子謙,因為那邊是何等的情形,他也不太清楚,更不知道自己幾時才能回來。
子謙趕到機場的時候,鮑默已經走了,這個時間段,機場沒有直接飛往貴陽的航班,他要先趕到省城,然後坐下午三點鐘的飛機,這是最快的速度了。
喬薇雅回到家中,發現澹臺安邦的情緒不對。
“舅舅,您這是怎麼了?”
“小薇,鮑默家出事了。”澹臺安邦目不轉睛的看著喬薇雅的表情,希望能夠從外甥女眼睛裡看到一絲波瀾。
“怎麼了?”喬薇雅的眼睛,仿若一潭古井,無波無瀾。
喬薇雅漫不經心的口氣,讓澹臺安邦不由得一陣嘆息,自己的撮合,真的是錯了嗎?
“鮑默的母親在接送一個孩子放學的時候,跌下了山崖,現在剛剛送到醫院。”
喬薇雅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可是她還活著。”喬薇雅咬住嘴唇,再不看舅舅,轉身疾步上了樓。
她昏迷了,和她有什麼關係!最少,她還活著,可是她的爸爸媽媽,卻間接的因為她的再度出現,永遠的離開了她,當她蜷縮在房子裡哭泣的時候,她可能正悠閒的坐在家裡喝咖啡,看書,過著屬於她的高官夫人的生活。
憑什麼他們去貴州,就被大家認定是在贖罪,她不接受這個說法,她的贖罪,換不來自己父母的重生。
她有權利恨一個讓自己失去家庭,失去父母,失去愛的人,她不願意見到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
舅媽看著喬薇雅略顯踉蹌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安邦,你太急了,我們沒有經歷過小薇的痛,鮑氏夫妻比她長了一輩,卻因為仇恨,做出那樣的事情,原諒兩個字好寫,可是,真正的想要小薇從心裡抹去,太難了,我們不要為了鮑默傷了小薇的心。”
“嗯,我去樓上看看。”澹臺安邦上了樓,敲開喬薇雅的房門,看到外甥女微紅的眼圈,澹臺安邦關切道:“小薇,你哭了?”
喬薇雅搖搖頭,“舅舅,您進來。”
澹臺安邦坐下來,卻不說話,看著喬薇雅床頭的照片發愣,那是一張少有的全家福,他的父親,喬薇雅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他的父親,笑得很開心,整張照片,唯一不和諧的是喬維雅的爸爸,神情過於嚴肅,眉頭緊皺,似乎非常不開心。
喬薇雅看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照片上,便拿了起來,把相架遞給澹臺安邦。
澹臺安邦仔細的看著,褶皺的手,輕輕撫著相片,“小薇,你那時候幾歲?”
“7歲,這是唯一的一張全家福。”喬薇雅的眼睛溼潤了。
“我們小薇,從小就是一個美人坯子。”澹臺安邦笑了起來。
喬薇雅拿過相架,重新擺放在床頭上,而後,深深看了一眼,心痛如絞,她始終做不到徹底走出陰影。
“舅舅,以後不要再撮合我和鮑默了,我做不到真的原諒,看到鮑默,我就會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我無法原諒他們所做的一切,我……”喬薇雅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