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浴室裡一般只會放一件浴袍,他穿出來了。
「柏喬,你的浴袍。」陸斯博拿起浴袍就想給送進去,結果在扭頭的瞬間,愣住了。
沾了水的磨砂玻璃能看見其中朦朧的身軀,纖細卻不瘦弱,肌肉薄薄的一層均勻地附著在骨骼上,面板格外白皙,再往下是……
陸斯博瞬間感覺面上一熱,連忙收回視線,轉身背對著浴室坐著。
柏喬聽到外面有聲音,但是陸斯博說了什麼他卻聽不真切,便問道:「怎麼了?」
陸斯博說:「沒事,不小心打了個杯子。」
聽著浴室內水聲繼續,陸斯博也鬆了一口氣。
衝掉身上的血腥氣,柏喬也輕鬆了些許。
關上水,在出浴室的時候卻愣住了。
他進來的時候忘了拿浴袍,現在,是叫陸斯博幫他送進來,還是自己出去拿?
陸斯博眼睛不方便,剛才自己都不小心打碎杯子,去找浴袍再出什麼意外,而且……陸斯博又看不見。
他穿不穿衣服有區別嗎?
思及至此,柏喬也不糾結了,直接走出來,連身上的水都沒擦。
而此刻的陸斯博,正想著進來給他送浴袍,沒等起身呢,柏喬自己出來了。
一扭頭,和柏喬撞了個正著。
陸斯博:「?!!」
酒店房間不大,柏喬又要去衣櫃裡找衣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米。
柏喬這麼對上他的眼睛也有些尷尬,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一語不發的轉過身去,沉默著找浴袍。
剛才記得拿出來一件,怎麼不見了?
陸斯博站在柏喬身後,看著他彎腰俯身翹起……
突然,鼻子一熱。
柏喬找好浴袍穿上,扭頭掃見猩紅的血色,他連忙走過去,「你流鼻血了。」
「沒事。」陸斯博用紙巾堵住鼻子,分析道:「可能是今天情緒太激動,一會就好了。」
想到今天都經歷了什麼,柏喬點了點頭,但還是為他的身體著想,「要是一會還止不住血,就去醫院。」
「好。」
柏喬見他頭髮濕漉漉的,便起身幫他吹頭髮,「對了,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秘密?」
陸斯博:「……」
這會說了我眼盲是裝的,柏喬能不能一拳給我掄樓下去?
陸斯博抿了抿唇,說:「秘密就是,那些人是被我打的。」
「嗯,我知道啊。」當場站著的就只有陸斯博自己,還用分析嗎?
「但,打人不是錯,你只是錯在下手太輕,以及動作太慢。」柏喬一點點幫他理順每一寸頭髮,「有空我教你打人。」
陸斯博本沒在意這種事,隨口找個理由,但聽到柏喬的話,心中又是一暖,面上不禁帶上了笑意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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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簾垂地,屋內一絲光亮不見。
陸斯博側躺著將柏喬攬入懷中,而沉睡中的青年沒有半點防備,恬靜的睡顏十分溫柔,如果不是怕吵醒他,就該吻下去,銜住他的唇瓣仔細親吻,直至他呼吸不穩……
陸斯博清明的雙眸毫無睡意,近乎貪婪的描繪著柏喬面容的每一寸。
這是他上輩子從未見到過的人。
而這一世……
在我經歷了那麼多磨難過後,宛若天神般降臨出現在我身邊的柏喬。
你就是我的神袛。
突兀改變的人,與前人全然不同的性格。
我不會追究為什麼。
因為你是為我而存在的。
你毫不掩飾的出現在我身邊,我也將奉獻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