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笑!就在這瞬間!她的腦門頓時像被一道閃電劈中了——
糟了,我好像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梁圓圓震驚得手裡的面紙被揉成了一團“餛飩”,手一顫,登時好死不死地掉進她吃了一半的蚵仔麵線裡……當場加料。
“圓圓,你怎麼了?”金毓堯察覺到她的異樣,笑意化為關懷之色。“哪裡不對勁嗎?”
不對勁,當然不對勁,統統都不對勁了!
“我……”她喉頭卡住,聲音都擠不出來。
慘了!連他吃蚵仔麵線吃到滿頭大汗,她還是覺得他帥到不行、帥到掉渣、帥到害她心中的小鹿橫衝直撞東倒西歪。
這種眼睛糊到蛤仔肉,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嚴重散光症狀,一定就是思春——呃,心動!
完了完了完了。
“嗆到了嗎?”他急忙拍著她的背,“很痛嗎?喘不過氣來嗎?”
“對。”她捂著左胸,一臉悽慘。“心臟抽筋了。”
“心臟抽……”他一怔。
“對不起,我在胡言亂語。”她揮了揮手,試圖恢復鎮定。
她是個經濟獨立,身心健全的成熟女性,研讀紫微斗數多年,曾經指點過無數客戶迷惘與受傷的心靈,所以現在這種突發狀況,她一定處理得來。
小case,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哪!她該怎麼辦?
梁圓圓驚慌地捂住臉頰,覺得頭暈目眩。
她怎麼會愛上他?怎麼會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的復仇大計呢?她能把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嗎?
還有,她該怎麼對金夫人交代?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他的手貼上她的額頭,測量了一下溫度。“你真的沒有哪兒不舒服嗎?”
“應該是天氣太熱的關係。”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呃,時間差不多了吧?你是不是應該上班了?”
他看了眼腕際的白金錶。“八點十分,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她腦子亂烘烘,只能胡亂想出一個藉口。“因為……因為我們店今天早上要大掃除。”
“大掃除?”
“是啊,除舊佈新,看最近運氣會不會好一點。”她乾笑道。
他的目光充滿研究意味。“是這個原因嗎?”
“那當然。”她硬著頭皮點頭。“好了,不如你在這裡慢慢吃,我先走一步……對了,今天的面線我請。老闆,總共多少錢?”
“兩碗蚵仔麵線,總共八十元,謝謝。”忙得一頭熱汗的老闆抽空回答。
金毓堯微蹙眉心,專注地凝視著她。
為什麼今天由她請客?她是在跟他劃清界線嗎?
“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單刀直入地問。
梁圓圓伸手入皮包裡翻找皮夾的動作一僵,不自然地朝他一笑。“沒事,哪有什麼事?就是趕著大掃除而已呀。”
他的好胃口瞬間消失無蹤,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迫不及待掏出一百塊交給老闆,像忙著趕火車或逃命似地起身,匆匆忙忙對他道:“那我就先走了,拜!”
“我送你!”
“不用!不用!”她像受驚的兔子般急忙搖頭,抱著包包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一定有問題。
金毓堯坐在原位,腦中思緒紛雜混亂,吃下肚的面線頓時變成了化石,沉重地壓在他的胃裡。
縱然逃回命理館裡,坐在熟悉的寶座上,橫七豎八地點了一排檀香,甚至還拿出鎮店之寶——叔公面帶微笑的沙龍照——梁圓圓還是沒有辦法獲得內心的平靜。
更糟糕的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