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柳文青趕回房,站在客廳中的白路感覺精力十足,完全不想睡覺,於是走上三樓,走進那個最大最空曠的房間。
房間正中有把孤零零的椅子,白路坐過去,看著巨大玻璃窗外面的城市發呆。
二十層樓,不算太高,卻是絕對不矮。處在這樣一個位置放眼望,遠的近的,高的低的,亮燈的黑暗的,每一個建築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看了好一會兒,心情有些放空,很舒服很自在,明明處在高位,卻還有種緊迫感,想要攀登更高,不由對設計這個房間的傢伙高看一眼,有點本事。
房間很靜,有玻璃的隔阻,外面的世界變成無聲幕布,偶爾變換一下背景。
就這時候,電話突然響起,是揚鈴,那個瘋婆子哈哈大笑:“這次沒關機,哈哈,光頭老,睡了沒?”
白路正色勸道:“你一個美國的精英人士,深更半夜打騷擾電話,不怕尿炕?”
“我這裡是大中午,你才尿炕呢。”
“說吧,打電話有什麼事?”
“兩件事,第一件,麗芙打算去北城過新年,你得搞好接待。”
“做夢!欠錢的還有理了?”
揚鈴當沒聽見,繼續說:“第二件事,就是騷擾你一下,叫你上廁所,哈哈。”前面四個字的聲音很輕,後面半句話的聲音忽然很大,想嚇白路一跳。揚鈴也笑的很爽。
白路淡聲說道:“白痴,我又沒睡覺。”
揚鈴語塞,哼了聲說道:“過年得好好招待老總,不然扣你工資。”
一提工資,白路來精神了,咱也是高階人才,精英人士,是外企大經理,咳嗽一聲說道:“上次走的急,忘問了,我一個月開多錢?”
“不知道,我就一翻譯,你問我這個幹嘛?”
“大概呢?”
“大概?你等下。”揚鈴和邊上人嘰裡咕嚕說英語,片刻後回道:“你是週薪,一週一百。”
“一百?這麼少?是美圓吧?”
“想什麼呢你?你在國內,當然按人民幣結算,一週一百人民幣。”
“我頂你個肺,我這麼大的人才,就開一百塊錢?”
“反頂回去。”說完這句話,揚鈴掛掉電話,不給白路任何反駁機會。
白路捏著電話在空房間裡又呆了會兒,下樓回房睡覺。
剛搬家,事情特別多。昨天偷懶,今天就得多幹活。
早飯後,送沙沙上學,然後帶著小丫去買家居用品。幸好大黃蜂夠大,也幸好他有錢,輕易裝滿一輛車。回到小區後,讓保安幫忙搬,再花錢請工人幫忙佈置,比如窗簾、桌布什麼的,又比如靠墊等等。
房間太大,他一車物品只能簡單裝飾一樓的幾個房間。白路自己的房間依舊很空,只有一個膝上型電腦,一套麗芙送的衣服,再加上幾件換洗衣服,沒了。
柳文青的屋子倒是得到充分利用,衣櫃裡塞滿衣服,房間裡又堆著鞋子、包啊化妝品什麼的,顯得很充實。
等工人離開。白路做午飯,給沙沙送飯。
下午繼續上街買東西。這一次買輪滑鞋、羽毛球、籃球什麼的。樓頂那麼好的場地,得好好利用。
沙沙想學鋼琴,多走一趟樂器店買教材,比如基礎樂理什麼的,結帳時看見牆壁上掛著小號,順便買了個,又買把口琴。
開車正往家走,白雨打來電話,說她不想走了。要留在北城;說她還是喜歡唱歌。還是想唱歌。
白路把車停到路邊:“那就唱。”事實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雨說:“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昨天的表演真棒,我看影片,自己都被感動了。”
“影片?什麼影片?”
“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