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怕了吧?”兆敏冷笑道。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凡是得罪自己的人,都會得到加倍的回報,這就是他的行事作風,兆敏毫不心軟地思忖。
烏蘭很想頂回去,說她一點都不怕,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本王就是喜歡看別人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兆敏俯睨著她,唇畔的陰森笑意又一次讓烏蘭打了個冷顫。
“我……才不!”好不容易找到聲音,烏蘭努力地想把話說個完整,不想讓這個男人看扁了。
“烏蘭年紀還小,若是有得罪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一身石青色四爪蟒袍,頭戴暖帽的格日勒適時地出聲為妹妹解圍。
“你要怎麼讓本王見諒?”兆敏偏首睇向眼前的格日勒,兩個男人的身高體型差不多,氣質也相近,只有爵位高低的分別。
“不關我阿哥的事,有事找我就行了。”烏蘭可不想因為自己闖下的禍連累到兄長。
“額娘在找你,你先進去。”格日勒也瞭解妹妹衝動的個性,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惹上怡親王這一號難纏的人物。
“可是……”烏蘭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在兄長的眼色示意之下,還是聽話地走了。
直到妹妹走遠,格日勒才看向眼前這位統領整個鑲白旗的怡親王,他的喜怒無常也是眾所皆知。“王爺又何必跟個小丫頭過不去,若是想要有個對手的話,相信可以找的人很多。”
聞言,兆敏眼神高傲地斜睨著他。“也包括你嗎?”
“如果這是王爺的希望。”格日勒願意接受挑戰。
兆敏旋過身軀,在走回殿內之前,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話。“可惜得罪本王的是那個丫頭。”
沒有人能在得罪他之後全身而退的,況且難得找到這麼有趣的玩意兒,怎麼可能就這麼收手?兆敏在心裡這麼想。
待兆敏回到宴席上,看著年少的皇帝親手為祖母盛上一小碗燕窩鴨絲湯,太皇太后馬上笑眯了眼,滿臉慈愛地看著最疼愛的孫子,同樣是她的孫子,自己卻是最不受寵,甚至是厭惡的。
努力扮演局外人的角色,兆敏拿起酒杯,面無表情地啜了一口,不讓任何人發現他也會嫉妒,也會渴望,更會心痛。
這時,他的眼睛又望向對面的烏蘭,正和她的阿瑪、額娘一家大小和樂融融,有說有笑的,可以看得出她是生長在充滿愛和溫暖的家族裡,又見太皇太后將烏蘭招到身邊,還賞了她一碟點心,那甚至是自己從未享有過的榮寵……沒想到他居然會羨慕起烏蘭擁有自己所沒有的,兆敏自嘲地心忖。
察覺到兆敏再度投向自己的尖銳目光,烏蘭下意識地想要躲到額娘身後尋求保護,可是這麼一來不就顯得自己很沒用,不就讓那個男人更加囂張,於是昂起下巴,很勇敢地瞪回去。
哼,說起她的靠山可多著呢,諒這個男人也不敢對自己怎樣!烏蘭信心滿滿地忖道。
這個無疑是挑釁的舉動,剎那之間點燃了兆敏死寂冰凍的心,讓他整個人不禁熱血沸騰。
若是烏蘭表現得畏畏縮縮的,他根本不會再多看一眼,但她明明就很害怕,卻又不知死活地捋虎鬚的動作,徹底撩起他的興趣,他就是想要一個像烏蘭這樣生氣勃勃的女人。
這個丫頭他要定了!
又過了一天——
“喝!”烏蘭全身冷汗地驚醒過來,當她坐起身,看著寢房內的擺設,才想到這兒不是蒙古,而是在兄長的貝勒府。
每年來到北京城,太皇太后都會安排他們全家人住在宮裡,不過阿瑪和額娘因為思念長年不在身邊的兄長,總是希望能趁這段日子多和自小就離開雙親的獨子相處,因此便婉拒了。
塔娜聽見動靜進來伺候。“格格醒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