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點頭，看著寒凌玥轉身離去，直到浴室的門被寒凌玥關上，他才收回了目光，落在身側那令人心寒的黑血，沉寂的眼底不知有什麼情緒隱藏。

寒凌玥等了半個小時，寒夙才從浴室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浴袍，沉寂的臉上或許因為被熱水薰染，增添了一分血色。

她以手示意讓寒夙坐下，才問道：“最近身體有感覺到什麼異常，接觸了什麼和平時不一樣的東西！”

寒夙沉沉的看著寒凌玥，目不轉睛，沉寂的眼底卻毫無波瀾，對寒凌玥的話似乎沒有一點的反應。

寒凌玥定神看了他一會兒，終於放棄了。她確定，他不會說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或者說他根本不會說話。

她想了想，正了臉色，帶著嚴肅，目光透著沉重看著他：“你的身體已經嚴重惡化，不足以支援到我找到更多的方法。現在，我只有兩個辦法，但是都有很嚴重的副作用。現在，要你自己選擇！”

寒夙依然只是看著她，似乎她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寒凌玥也不管，直接說出：“第一種，解除你全身的毒素。副作用是你的身體將變得極其虛弱，連多走幾步都會感到氣喘。將沒有任何辦法改變你的體質，你的生命也會變得比其他人短。”

寒夙沒有反應。

寒凌玥斂眸，繼續說道：“第二種，藉著你體內的劇毒，練成萬毒之體。副作用是在初期，你不能出去，不能接觸任何人，因為你控制不了你身體內毒素的散發。度過了後……”

她停頓了一下，片刻後，有些含糊地說道：“你雖然能夠與人接觸，但不能夠親密接觸。你的體液會帶有劇毒，除非你能夠煉製到毒體的最高境界。不然，你只有孤寂一生。但是，毒體的最高境界極難達到，因為除了要一定的天賦和承受極大的痛苦，還必須能夠尋找到天地間至毒之物。可是，你知道這個世界……”

寒凌玥的話沒有說完，但語意間也大致表明，寒夙要練就毒體大成，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樣，也比等著即將毒發死亡的好。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的情況不能拖了，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到時你告訴我你的選擇，因為我還要一段時間準備一些東西，必須趕在你毒發之前開始。”

寒夙盯著寒凌玥，不語。如果不是呼吸還在微微起伏，就彷彿是雕塑一般坐在那裡。

“第二種！”

“什麼！”寒凌玥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突然，她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寒夙，只聽他的聲音極為乾澀沙啞，好似從來沒有說過話一樣，音調有些怪異，一字一字地說道：“第二種！”

這一次，卻比起他印象當中的聲音，要好上許多。

兩人四目相對了半天，寒凌玥第一次說話居然帶上了些許的結巴，問道：“你會說話？”

寒夙黑眸微沉，第一次寒凌玥從他的眼中似乎看出了點情緒，像是在，思考！

她盯了他好一會兒，寒夙似乎還是沒有想明白該怎麼回答，點點頭，乾啞地應了一聲：“會！”

然後就沒有了！

寒凌玥瞪著他，他卻沒有再有解釋，只是純真地看著他。

純真，寒凌玥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從他的眼中看出這樣一個詞來。

她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耽擱了這麼久已經快要中午。寒夙歲著寒凌玥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就差一格要到達十二點的指標，立刻起身向廚房走去。

想著時間不早，這會兒趕去也是中午了，寒凌玥給趙谷打去電話，告訴他她下午會去看看。

吃過午飯等寒夙洗了碗，寒凌玥才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寒夙立刻點點頭，就這麼跟在寒凌玥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