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我去訂機票,是到D市還是到哪兒?”
機票?一個念頭閃過,蕭凝回絕:“不,坐火車,硬座。”
“好,那我去買票吧!”
蕭凝沒想到平寒連想也不想主答應了,火車啊,春運期間的長途火車硬座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二十七八個小時下來人都有快散開的感覺,像平寒這種從小家世好,現在又有錢的人估計還不曾體驗過呢!
“還是我去吧,火車站那種地方你不熟。”
她說的是實話,連火車都沒坐過的人對火車站怎麼個熟法,答應那麼快,是不知道火車的擠法兒,到時候後悔她可沒轍,先說斷後不亂。
“硬座很擠的,上廁所都因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春運期間買票的人多,排隊辛苦,還是我去吧!至於擠嘛,在你印象中我是個很嬌氣的人?”語畢不再多言,只專心的吃飯,下午得動身去買票了,再遲估計都沒票了。心裡有少許生氣和失望,因為她的不信任。她的過去他沒辦法參與,但是現在和將來,他不想錯過一絲一毫,若是將他想成嬌氣的大少爺那便是錯了。
蕭凝徵徵的看著眼前有些怒氣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又是何必折騰自己也折磨平寒呢,現在的他們還用得著坐火車嗎,還一定要硬坐,何苦跟那些辛苦一年急著回家看看的民工搶呢,人家為了省錢不得不這樣,她呢!
“算了,還是買機票吧,硬座太辛苦了。”
扒飯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在意她的看法。就是不相信他能與她共甘苦嗎,直直的看著蕭凝,平寒不語也不動。
知道他誤會了,蕭凝解釋:“我相信你能受得了苦,但是想想我們買了兩張坐票就將有兩個農民工沒有坐位,我們可以選擇飛機汽車,但是他們沒有條件選擇,站著回家兩千千里路,很難受的。”
她不是任由誤會發展最終錯過的人,該解釋的時候一定要解釋。況且她說的也是事實,見過太多的思鄉心切站著回家的人,她不想自己找罪受的同時再去增加哪怕一點兒鐵路的負擔。
沒想過是這樣的理由,欣慰的笑著自己的堅持:“就坐一次硬坐吧,你曾經受過的苦,若我不能感同身受,以後還怎麼過一輩子。”
他承認他自私,為了自己的目的拉著她一起受罪,客觀上還連累了兩個農民工,世上聖母聖父的人本就不多,自私就自私一回吧!
面色微紅的人在躲開深情的目光,丟下一句“隨你”看似自在實則很不自然的去了廚房,是在害羞吧!
最終蕭凝還是沒讓平寒一個人去買票,她也說不清是捨不得還是不放心。售票大廳人山人海,煙味兒、臭汗味兒、還有說不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味道嗆得蕭凝直咳嗽,她呼吸道不好,最受不了煙味,平寒知道,於是堅持不讓她再在廳裡,硬生生將他趕出去。
也不知道有多久,平寒終於拿著票從一堆人中擠了出來,上萬塊的報喜鳥皺得像七十歲老太太的臉,清爽的幽香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聞的說不清楚的味兒。難得一見的陽光照在他笑盈盈的臉上,照出醉人的痴迷。
那一刻,蕭凝覺得心裡好酸,因為她的任性,讓他落成這副落迫樣,忍不住都要責怪自己:“穿著好幾千塊的西服去擠火車票怕也就是你了。”
“為圓老婆大人心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可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不正經的壞笑著靠近,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隨即自動彈開一尺的距離。
如果他再勇敢一點,就給他抱了,蕭凝心想。
“我身上太臭了,這個擁抱可不可以回家後再補?”
他是怕燻著她嗎?平寒已經走到前面開啟了車門,示意她上車,一絲不苟的頭髮有幾分凌亂,卻憑增幾個俏皮,不能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