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翔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望著躺在床上,至今仍在昏迷中的水靈。他不斷地企圖從自己陳舊的記憶中尋找出屬於她的片斷,但總是徒勞無功,她在他的記憶裡幾乎是零。
凝視她許久,他伸出手想輕觸她,但又隨即卻步收回;不知道為什麼,對她,他始終不想去碰一下,並不是因為嫌她是他口中所說的壁花,而是一種不容侵犯的畏怯。
水靈突然動了一下,“媽咪……”她的聲音微弱得教人心疼。
白曜翔忍不住輕撫她的髮絲,但是他一輕觸就引起她一聲抱怨的呻吟,隨之而來的是強忍下痛苦的畏縮。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等一下就不疼了。”他極力壓低聲音安撫著她。
他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對她說出這些溫柔、安撫的話,是因為愧疚嗎?不!他知道這全是自己的直覺反應,似乎是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同時他也訝異自己此刻紛亂的情緒,震驚之下他試著拋開一股莫名強湧而上的情潮。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是一個男人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女人,怎會有力量撩起他心湖的漣漪?不可能!
白曜翔極力反駁。
他連忙起身,在離開之際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躺在一張偌大的床上,顯得好嬌小且無助,不過他比誰都明白,一旦清醒過來,她又會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母獅子。
離開之前,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掠開她臉上的亂髮,水靈無端地又是一聲呻吟,白曜翔眼中頓時閃過一道會意的光芒——
等她醒來,她會恨死他了,如果身邊有武器,她一定會毫不思索地將他大卸八塊。
水靈輕聲呻吟著緩緩醒來。
倏然,一陣香味刺激著她的嗅覺,她的胃開始蠕動,受不了這股香氣的誘惑,她強迫自己馬上張開眼睛。“好香!”
顧不得頭部的疼痛,她猛然坐起身子,隱約中感覺到牆邊有一雙深不可測、幽黑如潭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她倏然記起——
就是他!舉起拳頭狠心的擊上她的頭的人。
她喘著氣低吼一聲:“可惡!”隨即掀開被單跳了起來,可是一陣暈眩霎時攫住了她,她只感覺整個身子像在坐船般搖晃,最後還是無力地倒在床上。
白曜翔見狀立即衝向前按住她,“別急。”
她憤怒地甩開他伸出的手,“走開!不要用你那雙齷齪的手碰我。”僅存的一絲力氣都用盡了,她只能蜷縮在床上喘著氣。
白曜翔不悅地大吼:“夠了!別鬧了。”
“鬧?誰鬧你,你可別忘了,我才是受害者。”她得理不饒人地叫嚷著。
白曜翔無奈地吐口氣,“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他的語氣出奇的溫柔。
思起被打的那一剎那,她不禁恨得牙癢癢的,她真想立即衝向前以同樣的力道揍他一拳,再學他跟他道歉,看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氣沖沖地翻過身子整個人擠成一團縮在床邊,毫不隱瞞對他的憤怒,用燃燒的目光怒視著他。
白曜翔鎮靜地迎視她的目光,極力擠出一抹笑,但願是一抹可以與她和談的笑。“你肚子餓了吧?我請餐廳的廚師做了一頓非常豐富的晚餐,有小羊肉、炸南瓜、烤兔肉——”
“不吃!”水靈一聲叫吼打斷了他的善意。
“醫生說你胃裡沒有一點東西,如果不吃點東西,你會因暈眩而站不住。”他面帶微笑地哄她。
水靈猛然意識到他話中之意,原來她會頭暈並不是因為被他打的,而是她胃裡空空如也,是真的嗎?她想了想,自己確實是一天沒吃東西了,望著一道道令人垂涎的美食,她的肚子再也忍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聲。
白曜翔眼裡閃進一抹笑意,“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