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榮祿連忙更衣,準備好香案迎接聖旨,到了正廳,傳旨的是老熟人安德海,安德海朝著榮祿笑嘻嘻地點點頭,“榮祿接旨。”
榮祿連忙跪下,“……任正白旗瓜爾佳榮祿為四川省提督,欽此。”
聖旨出奇的短,沒幾句話就結束了,榮祿連忙謝恩,起身之後悄悄塞了一個包封給安德海,安德海笑嘻嘻地手下,“奴才謝提督大人的賞!”道謝之後還拉著榮祿東拉西扯,又說廊下的菊花開的正好,又談榮祿府上的大紅袍味道正的很,就是不肯離開,榮祿料到安德海此來必然有內情再宣,便屏退下人,邀請安德海到了自己的內書房來,到了內書房,安德海點點頭,
“大人,太后娘娘還有一道旨意,是密旨,要你再辦的,娘娘說了,此去四川,最緊要的就是辦這事兒,這事兒辦成了,就讓你即刻回返!”安德海不再笑嘻嘻,神色嚴肅了起來,“娘娘說,讓你千里奔波,實在愧疚的很,但是手裡無人可用,只能勞煩你了,等到大人事成返京,娘娘要給您準備一份大禮!”
二十一、鼎湖弓箭(四)
接著問道:“肅順怎麼樣?可是安安分分的遵旨?”
恭王就等她問這句話,於是帶點反詰的神情說道:“肅順是這樣的人嗎?當然是目無君上,咆哮不服。”
“喔!”太后又動怒了,“怎麼個咆哮?他說了些什麼?”
“悖逆之言,臣下所不忍聞。”
太后不說話了,什麼話自己最清楚,無非是如同楊慶喜和自己稟告的那樣,在熱河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在皇帝耳邊說著皇后和恭親王日久生情,又要譜一段大玉兒和多爾袞的佳話,不過這些話不好說,於是杏貞沒有說話,恭親王就很自然的繼續說下去,“還要啟奏太后,肅順護送梓宮,一路來都是另打公館,帶著兩名內眷同行。”
“這怎麼可以?”太后脫口譴責,“肅順真是太不象話了!”
“聽說在熱河,他又是領侍衛內大臣,又是內務府大臣,進出內廷,就彷彿在他自己家裡一樣,成天跟在大行皇帝左右,變著方兒哄大行皇帝,四處八方引著大行皇帝去玩兒……。”
說到這裡,聽得恭親王輕輕咳嗽了一聲,她知道,這是提醒她不要把文宗的微行,以及傳說中的曹寡婦之類的豔聞說出來,替先帝留些面子。
“叫三法司會審吧,”杏貞下了命令,“那幾個人關在哪裡?”
“在高牆裡頭。”
“今個起,六爺就是宗人令,”杏貞下旨,對著恭親王說道,“這樣你也方便管著他們!”
“是,請旨,是否要抄家?”
杏貞點頭,“要抄家,但是目前罪狀未定。無需褫奪家產,就去瞧瞧他們的文書信件,不許驚擾他們的家眷。”
“太后仁慈。”
太后拿起了一個摺子,叫楊慶喜遞給恭親王。“前些日子你們上的請本宮垂簾的摺子,我瞧了,大傢伙這樣異口同聲的,本宮也不好退卻,只好勉為其難,摸著石頭過過河,如今剛剛把肅順一夥子撤掉,本宮不放心,總要帶著皇帝些日子,”小皇帝猛點頭。“垂簾是一定的了,六爺,你拿下去明發天下,還有,垂簾的章程。你也該拿個出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本宮畢竟是婦人,雖然聽政,但也不能對著外朝過度指手畫腳,你和軍機內閣六部九卿都一起議一下,定個章程出來。就在皇帝登基大典之前弄得妥當!”
軍機們退出了養心殿,曹毓瑛忽然想到了一個疑問,“剛才突然想起,議政王,”他說:“今上的年號,可是仍用‘祺祥’?”
這一說。恭王和文祥都瞿然而起,“對了,”恭王大聲說道:“當然不能用‘祺祥’!
這是肅順的年號。”他又轉臉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