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正確。”額爾金轉過頭,問侍從官:“幾隻騎兵呢?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伯爵您的命令。”
“很好,很好,”額爾金點點頭,對著葛羅說道:“中國人肯定沒有想到我們還有軍艦運過來的騎兵,大使先生,我們應該要給中國人一個驚喜!”
“北非西帕希騎兵團已經躍躍欲試了!”葛羅說道,“雖然我們只有400人,可也能為國家,為我們拿破崙三世陛下勇往直前!”
“我們皇家近衛龍騎兵團、錫克普羅比騎兵團、還有印度招來的兩隻騎兵團,一共四支騎兵,當然也是不甘示弱,”額爾金對著葛羅笑著說道:“不如我們兩個國家比比看,誰殺的中國人多?當然我們大英帝國不會佔便宜——按照人均來,怎麼樣?”
“不如下個賭注。”葛羅開心極了,在他看來,接下去會是一邊倒的屠殺,根本無需擔心戰事。“聽說伯爵先生帶來了蘇格蘭最好的威士忌。我也帶了一桶上好的白蘭地,誰輸了。晚餐的酒就誰出?”
“成交!”額爾金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命令傳令官:“大炮壓制火線,火槍列隊前進,騎兵時刻待命!”額爾金一隻手別在腰後。一隻手把玩著頷下的白色山羊鬚,身上的馬甲是淡紫色的天鵝絨,燈籠袖的白綢是天津衛徵用的,懷錶細細的金制鏈子垂在胸前,盡顯英倫紳士雍容華貴、從容不迫的氣派,“我要讓中國人永遠記住這場戰爭!”
……
僧格林沁穿著全服鎧甲騎在馬上,神色肅穆。連前方几裡外英法兩軍開始發射炮彈發出的劇烈響聲和白煙都不能讓他的表情有所變化,不遠處的斥候來報:“逆夷二十門火炮齊發了!”
“好!”僧格林沁淡然發令,“叫內外火器營把大炮都轟過去,軍法官穩住各部。若有驚嚇逃跑者就地處斬!”
“喳!”
邊上的伯彥訥謨詁說道:“據探子來報,說洋人似乎也有騎兵,咱們要防著騎兵衝鋒啊。”
“哼,關公門前耍大刀,可笑!”僧格林沁冷哼一聲,“在咱們蒙古人前頭說騎兵也是可笑!他們不把騎兵拿出來也就罷了,若是拿出來,少不了要好好給逆夷上一課!”
“叫科爾沁、哲里木、卓索圖、昭烏達蒙古各部都給本王收拾利索了!時刻準備殺敵!”
“喳!”
……
九月初七,一等承恩公惠徵題本,請旨皇后省親,本上之日,奉硃批准奏:九月十七日,恩准皇后省親。惠府領了此恩旨,益發晝夜不閒,重陽節也不曾好生過的。
展眼佳期在邇,自九月初八日,就有太監出來先看方向:何處更衣,何處燕坐,何處受禮,何處開宴,何處退息.又有巡察地方總理關防太監等,帶了許多小太監出來,各處關防,指示惠宅人員何處退,何處跪,何處進膳,何處啟事,種種儀注不一。外面又有工部官員並五城兵備道打掃街道,攆逐閒人。族內眾人都來相幫,惠徵等人督率匠人扎花燈煙火之類,至十六日,俱已停妥。這一夜,上下通不曾睡。
至十七日五鼓,自惠徵、富察氏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妝。府內各處,帳舞蟠龍,簾飛綵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靜悄無人咳嗽。惠徵、桂祥等在西街門外,富察氏等在惠府大門外。街頭巷口,俱系圍障擋嚴。
一時傳人一擔一擔的挑進蠟燭來,各處點燈。方點完時,忽聽外邊馬跑之聲.一時,有十來個太監都喘吁吁跑來拍手兒。這些太監會意,都知道是“來了,來了”,各按方向站住。半日靜悄悄的。忽見一對紅衣太監騎馬緩緩的走來,至西街門下了馬,將馬趕出圍障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對,亦是如此。少時便來了十來對,方聞得隱隱細樂之聲。一對對龍旌鳳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