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聽,都有點不敢動手了,主要是他們摸不清周遊的來路,生怕真正踢到了鐵板,他們幾個就包不住了。那個時候,不是今天得到多少好處的事情,而是他們幾個都要被扒了這身衣裳吃牢飯的事情了!
從九十年代,一直到後來的世紀初,羊城火車站都是全國最混亂的區域。由於派出所和鐵路警察對火車站廣場都有執法權,可是又界限不明,所以有好處都爭,出了事就相互推諉,所以這裡成了犯罪分子們最猖狂的地方。
一直到後來,這裡的盜竊行為逐漸發展成了搶劫事件,甚至出了多次人命,這裡簡直成了羊城的毒瘤,才被下大力氣整治,不過那是七八年之後的事情了。
幾個鐵路警察想以自己這身皮來嚇人,能嚇得住別人,卻嚇不著周遊。因為鐵路警察的職權範圍十分狹窄,在車站廣場出事,不是在車站裡面,他們也只能協助派出所處理,自己沒有執法權。
這個時候,一個正規警察才帶著一幫聯防隊員趕了過來。周遊惡人先告狀,跟那個警察說道:“警察叔叔,我們是羊城幾個大學的新生,剛到羊城就遇到搶劫,被我們發現之後對方還持械威脅,而這幫鐵路警察卻有意偏袒對方,想要將帶有他們指紋的匕首收起來,被我們制止以後卻還要來拷我們。”
梁浩他們目瞪口呆,顯然被周遊的突然變臉驚住了,畫風一下子變化這麼大,他們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那幫竊賊跟幾個鐵路警察簡直要吐血了,嗎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自己把便宜佔盡了,現在卻反打一耙子。
周遊非常清楚,這個年代是警察和聯防隊員勢力熏天的時候,別小看了連個編制都沒有的聯防隊員,這個時候的他們權力大的很,下手黑著呢!把你打死了,安排一個盲流的身份,就能糊弄過去。一直到孫志剛事件之後,警察局才將授予聯防隊員的許多權力給收了回去,限制了他們的權力。
對方那個警察雖然沒有經歷事情的始末,但是對於這種事情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們跟鐵路警察斗的水深火熱,能給對方添點堵,是他非常願意幹的事情。
聽了周遊的話,他首先手握刀刃,撿起了丟在地上的匕首。“這是誰的?”
周遊指了指還捂著腰的那個黃毛,兩個協管直接上前就將他抓了起來,用塑膠手銬,拷住了他。由於他們的老大還昏迷著,他們幾個連跑都沒有跑,就直接被抓了起來。
那個鐵路警察從地上站了起來,連忙將他拉到了一邊,小聲地嘀咕著什麼。周遊眼見不對,現在如果讓對方聯合起來,自己這邊可就不好脫身了。
他直接拿出了電話,撥出了南方報的爆料電話,由於這個爆料電話是八個一樣數字,非常好記,周遊也不怕記不住。
對方接通了之後,周遊立即說道:“南方報嗎?我這邊有一個新聞要爆料。火車站廣場有一幫搶劫犯專門針對外地來羊城的學生和打工者下手,被發現之後還持械行兇,而他們的行為似乎受到了火車站一些鐵路警察的庇護,希望你們能做一個詳細調查。”
那個鐵路警察一聽,立即急了。“誰讓你打電話的?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你胡亂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周遊沒有理他,望著那個警察問道:“警察叔叔,我們可以離開了嗎?我兩個老鄉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剛來羊城,早就疲憊不堪了呢!”
“還不行……現在對方兩個人受傷,你們要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做個記錄。”
鐵路警察立刻用本地話跟他說道:“梁科長,今天晚上給我的臉子,民不告官不究,他們既然不追究了,我們也不追究,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好不好?”
周遊看到鐵路警察往他的口袋裡塞了一卷錢,他才故意為難地問道:“你們真的不追究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