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文生趕緊開口,“那一張票是我的。”沒道理他花錢、排隊買票,最後卻連電影都沒得看吧?
成美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這才把票還給他,而且還是兩張都還。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懂她沉默的肢體語言,她的意思是,如果要跟他一起去看電影,那她寧可不去是嗎?
談文生看著她,但成美卻彷彿不曾感受到他的注視,她努力為自己加餐飯,努力的扒了幾口。
“吃飽了。”她說。
她站了起來,像是要離開。
“你不喝湯嗎?”他煮了她愛喝的蛤蜊湯耶!
成美又坐下去。
談文生替她舀了一碗湯。
基本上,他的親朋好友要是看到他這樣服侍一個女人,他們鐵定會嚇得心臟無力,因為他從小在富有家庭長大,向來就只有別人服侍他的份,哪有他去服侍別人的。
“好不好喝?”他問她。
她依舊沒理他,但是這幾天談文生已經習慣她的冷漠,懂得從她的行為舉止去猜測她的心情。
她把湯喝得一滴都不剩,那代表這味道她可以接受。
“要不要再來一碗?”
她站了起來,明示著不要。
她回房去,而談文生像是打了一場仗。
他不知道這種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日子,他還可以忍受多久?
成美擺明了不想理他、不想愛他;而他長到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悶氣;有時候他真想就這樣算了,沒理由他得愛得這麼辛苦、這麼委曲求全。
但這樣想的下一秒鐘,又想到他離開後,她不曉得要怎麼糟蹋自己的身體,這離開的念頭便在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再忍一陣子吧!
他總是對自己這麼說,畢竟這樣的懲處是他自找的,當初他要是沒有居心不良的接近她,今天成美也不會這麼對他。
更何況,他愛她不是嗎?
為了一個愛她的理由,談文生從一個堂堂總經理被打成一個專門照顧成美生活起居的老媽子,所以他煮飯、他收拾碗筷,連帶的,他待會兒還得收拾廚房。
“砰”一聲,成美從她房間出來。
好難得,她竟然沒躲在房裡看電視。
談文生看她,這才發現成美換了一件外出服。
“你要出去啊?”他問。
她沒理他,倒是到了客廳找個位置坐下。
她態度怪里怪氣的,談文生倒也沒再問下去,反正他搬進來的這些日子,成美沒有一天不怪的。
她像是打定主意當他是個隱形人,不只對他不理不睬,對他的話更是置若罔聞,而他什麼抱怨都不能有,因為她又沒叫他住進來,所以對於她所有的態度,他只能很被動的接受。
他進廚房去洗碗筷。然後,每隔幾分鐘,他就聽到成美在喃喃自語地報時。
“七點半了。”
那是什麼意思?
起先談文生不在意,後來幾分鐘又過去。
她又說:“七點四十。”
然後,她每隔十分鐘就報時一次。
這狀況很異常,依成美的脾性去推測,談文生覺得她應該有事要告訴他才對,只是她堅持著她莫名其妙不跟他說話的原則,縱使真有事,也得他去求她,她才肯說。
唉~~他怎麼能把一個女人縱容成這個樣子!
談文生嘆氣,但卻又認命地把手擦一擦,出去問她,“你要出去是嗎?”
她拿著他放在餐桌上的電影票給他看。
哦~~原來她是要去看電影,所以——所以她才吃飯吃得那麼快!所以、所以她才進去換衣服!
我的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