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痛著,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從此以後,門外的那個男人——和她不再有干係了。
她疲憊地在書房的地板上坐下來。不久,門口安靜下來,也許薛凱文和沈沁柔已經離開。
蘇菱恩就這麼呆呆地坐著,雙手用力抱著膝蓋,把身體團成一個球。然而儘管如此,她還是覺得淒涼,覺得冷。是呵,七年的感情就這麼沒了,在男友對別的女人所謂的“真心”面前,她的愛變成一個笑話。這種感覺,怎麼不淒涼呢?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突然被開啟了,一顆頭顱探進來,“他們走了兩個多小時了,我想,你應該哭夠了吧?”是駱澄空。他語氣不鹹不淡的,卻難掩話語中的關心之情。
於是,坐在暗影裡的蘇菱恩這樣對他說道:“駱澄空,陪我喝酒。”
這天晚上,蘇菱恩生平第一次喝醉了。
駱澄空果然是個仗義的室友,見她失戀不開心,於是毫不猶豫貢獻出珍藏的紅酒。他們倆就這樣在客廳的地板上席地而坐,把酒瓶和杯子擱在腳邊,只要稍不小心就會踢倒。
然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蘇菱恩醉了。駱澄空甚至沒有注意到她究竟喝了幾杯,只是默默地看著她捧著酒杯把玩。他知道她失戀、心裡不好受,因而她做什麼他都不阻止。她一口接一口灌著酒,嘴裡唧唧咕咕地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而他心不在焉地聽著,當然了——一句也沒有聽懂。
直到她突然提高聲音,吐字清晰地說出:“駱澄空,我發現你真的很沒種哎!”
駱澄空愣住,“什麼?”
“你不是很喜歡沈沁柔嗎?你不是號稱暗戀她很久嗎?那你為什麼不追她啊?沒種,超級沒種!”蘇菱恩的舌頭開始大了,眼光迷離,雙手胡亂比劃起來。
“老姐你喝醉了。”駱澄空皺起眉,不去計較她的瘋言瘋語。
“我才沒有醉呢!”她大聲嚷嚷,轉而指控他,“是你,你喝醉了!”
多麼典型的醉漢言論啊。駱澄空好笑地搖搖頭,起身上前欲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別再喝了。”沒想到她將手一揮,大叫:“走開啦!”杯中的紅酒濺出來,潑到他的衣服上和臉上。
“老姐你……”駱澄空用手抹了把臉,後退兩步,瞪著撒酒瘋的蘇菱恩,可又不好真的和她計較。畢竟這傢伙失戀了呢,算了,暫且饒她一回。
這時又聽到蘇菱恩嘟嘟囔囔地叫囂起來:“駱澄空,你個笨蛋!如果你早點去追沈沁柔的話,我和凱文的感情就不會出現狀況了!你搞什麼啊,長得那麼帥純粹擺著好看的啊?你去追她啊!你現在就去追她嘛!我就不相信她會不動心!”她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上,用力推打他。
也許醉酒的女人力氣特別大,駱澄空居然一個不防被她按倒在地。她披頭散髮、渾身酒氣沖天地向他襲來,仿若貞子再現;她熱乎乎的鼻息噴在他頸間,滾燙的眼淚滴到他的衣領裡。
駱澄空胸口一抽,神經末梢突然變得敏感,感覺那滴淚靜靜落在他鎖骨的位置,然後順著胸膛的弧線緩緩下滑……他驀然用力甩頭,忽略心口漾起的異樣酥麻感受,“酒杯給我。”他狠狠地瞪著她,心裡隱隱約約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
為什麼此刻看上去比女鬼還恐怖的她,竟然令他想伸手擁抱?為什麼這張噴著酒氣的嘴唇,竟然令他想親吻?真荒謬,難道他也喝醉了嗎?!
“不給!”蘇菱恩理直氣壯地大聲回答,雙手抓住他的肩頭拼命搖晃。
該死,她還真是渾身的蠻力!駱澄空被她扯住了衣領,怎麼掙扎也掙不開那大力鉗制,他只好哀叫著:“喂,你小心腳下啊!我的紅酒——”
話音未落,他聽到“撲通”一聲——果然,紅酒瓶被她踹倒了,軟木塞從瓶口彈跳出來,溼意快速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