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秋去,酷暑嚴寒。
隨著四季更替,李未然魂力等級穩步邁向二十級。
影族上空,通訊鷹獸的降落次數愈發頻繁,發向帝都的信箋是一封接著一封,兩地聯絡肉眼可見地緊密。
推開的樟木窗下,一盆君子蘭旺盛生長,幽香逸散。
李未然伏臥在案,右手捏著沾染墨汁的狼毫,筆走龍蛇,心中打好腹稿的他,很快起草一份開頭:
“竹清吾友,見字如見人”
咣噹,突然間,門軸被人從外粗暴推開。
“大侄兒,大侄兒可在裡面?”
“你這小子躲在書房作甚、”
只見一位強壯如巨熊般的魁梧大漢,動作豪放地推門而入,望到李未然放在右手邊的香茗,頓時眼前一亮。
走上前也不客氣,牛嚼牡丹似的端起瓷盞,一飲而盡。
“唔,爽!”
“按照我說,煮茶時該丟幾塊肉粒進去,解渴又管飽。”
牛飲一番的魁梧大漢,發出一聲暢快的呻吟,如是感慨。
“湯水裡加肉塊,那豈不是在煮粥?”
李未然隨手將信箋反扣在案上,起身相迎。
目前帝國境內流傳的煮茶方式,是在其中加入包括蔥、姜、橘皮、蜂蜜在內等多種食材調味,堪稱黑暗料理。
影族當下之飲法,已是經過他多次改良,口味顯著提升。
豪放派的三叔常常有牛嚼牡丹,大煞風景之舉,影族老家主對他第三子的評價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
“又在寫信,莫不是給帝都的某位貴族小姐?”
李玄生胡亂抹了一把鬍子上的水珠。
眼尖的他望到桌面上反扣的信箋,眼前一亮,當即壓低聲音確認,“來,跟三叔說,是不是上次朱家來的那個女娃?”
李未然無奈辯解,“我們是君子之交。”
“嘎嘎,我知道,我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三叔特意在最後加上重音,擠眉弄眼,神情猥瑣。
李未然嘴角一抽。
雖說他並未理解三叔開的黃腔究竟是何意義,但從其猥瑣的表情來看,自己絕對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否則,他馬上就會無法直視“君子之交”這個典故。
“大侄兒,你上次交代的事情,三叔已經幫你辦妥了。”
李玄生隨口取笑幾句,就將茶盞重重擲在桌上。
李未然有些心疼地望著隱隱有裂縫浮現的瓷盞,下意識地反問,“我什麼時候交代三叔事情了?”
這大半年來,他一直潛心修煉,很少外出,也無甚要事。
“怎麼沒有?你不是看上幽冥大公幼女了嗎?”
“三叔為了這事,特意動用了不少家族資源。”
“好訊息是,三皇子戴沐白與朱家女娃的婚事攪黃了。”
“壞訊息是,幽冥公爵那老東西坐地起價,態度曖昧,不肯鬆口直接與我影族結親,而是觀望。”
李玄生卻沒空與大侄兒解釋,興奮地自說自話起來。
“我什麼時候讓三叔攪黃婚事了?”
李未然目瞪口呆,他發誓自己當時真的一句話都沒說。
“你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暗示了,眼神暗示。”
“臉色不好看,神情擔憂,分明就是後悔。”
“你也知道三叔是個容易心軟的人,見不得晚輩流淚。”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嘴硬,繼續嘴硬,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李未然的解釋,在李玄生看來,格外得蒼白無力。
他撩起下襬,翹著二郎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