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電話,他牽過她的手握住:“我的人馬上就到。”她又微笑著“嗯”了一聲。歐雨聲的手寬大又幹爽,掌心溫暖,熨帖著她,或許她該慶幸,這個時候,她還能有他。
二十來分鐘以後,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人行道外,一個三十出頭的中等個子男人從車裡下來向著他們走來,歐雨聲推開了車門。
那人來在門旁,遞給歐雨聲一個藍色的小帆布包:“七萬,歐總你點一下。”
歐雨聲接過包,抬頭對他笑一下:“不用了,辛苦你了,明天我給你補張條子。”
那人點了一下頭,向著夏小星看了一眼就退開了。
歐雨聲關上車門,扭頭問她:“現在去哪?”
她回答:“書苑路,去許青蘭家。”
許青蘭在一所不太有名的二級學院裡當老師,明明是學歷史的,現在卻連禮儀、法律常識什麼的都要教,上次還在對她抱怨,一週三十多個課時把她的嗓子都喊啞了。
她從沒說過自己天生殘疾的腿每週要站幾十個小時有多吃力,可夏小星知道,即使這樣,她還常常去一些半公半私的職業學院裡代課,那十萬塊錢,就是她這樣慢慢攢起來的。
歐雨聲的車停在了一幢有點年代的宿舍樓下,在論資排輩的學院裡,年輕點的老師大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夏小星提著錢,向著那個黑洞洞的樓梯口走去,這種宿舍,樓下是沒有防盜門的。
一樓沒有路燈,到了二樓,聲控燈才亮了。
她敲左邊的門。
開門的是許青蘭,看見她吃了一驚,愣了兩秒,臉上立即閃過一絲不安,就問:“小星,你怎麼來了?”
她沒有回答她的話,看向她的身後。
陳凱從裡屋裡走了出來。樸實端正的一張臉,蘊著穩重和成熟,似乎看不出年少時生活艱辛的影子了,無論怎麼看,陳凱都像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
可就是有這樣的一類人,他們心底不壞,只是小氣,有點錙銖必較,常常把既得利益放在首位,也許造成這種性格的原因是由於從小吃了太多的苦,說來彷彿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往往在為人處事的時候,他們就少了那麼一份人情味。
陳凱就屬於這種人。他不壞,他只是心眼小,把錢看的太重要。
夏小星抬腳向屋裡走,許青蘭側身讓開,她越過她徑自向幾步外的餐桌走去,陳凱就在餐桌旁。她沒有理他,低下頭開啟藍色帆布包,把七萬塊錢一沓一沓的掏了出來。
把錢整齊的擺好,她才抬起頭對陳凱說話:“許青蘭的錢都在這了,謝謝她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你要不要點一下?”陳凱抿著唇,臉上有一抹尷尬。她轉身向外走去,許青蘭伸出左手拉住她胳膊:“小星……”叫了她一聲,卻沒有說出話來。
她看著好友額上的那塊青紫,輕聲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就緩緩推開她手走出了門去。
出了黑洞洞的樓道,她向十幾米外歐雨聲的車走去,身後傳來一高一低的腳步聲,又伴著叫聲:“小星!”
她回過頭,許青蘭跌跌撞撞的從樓道里追了出來,她立即大聲喊著:“誰讓你出來的!?你立即給我回去!”
許青蘭站住瞭望著她,她又說:“你趕緊進去!有話電話裡說。”許青蘭沒有說話,陳凱從她背後的樓道陰影裡也走了出來,夏小星望著陳凱,說了一句:“扶她進去!”轉身就去向歐雨聲的車。
上車她就說了一聲:“開車。”歐雨聲一言不發的點火啟動,轎車向外馳去,她望著前方,再沒有回頭去看後面的許青蘭。
一路上夜色闌珊,五顏六色的霓虹豔瀲的掠向車後,路過幾處紅燈,車停住了秒燈一秒一秒的跳,她和歐雨聲都靜靜的坐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