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櫃剛剛爬起來又被捆上,脖子被長鞭纏繞後無法呼吸,臉上憋的通紅,綠豆眼變成了黃豆眼。
他雙手拼命拉扯著長鞭,不過被巨力一扯,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前空翻加轉體七百二十度,噗通一下摔倒在散落一地的書箱旁,嘴角鮮血橫流,動彈不得,眼看著是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少了。
“文姑娘……英雄……殺人可是會觸犯楚國刑部法律的!你若是真想殺他,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蒙了面再來也不遲啊!”
嶽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局,慌忙擋在她面前勸道,誰知道文馨月下手這麼狠啊,這是要鞭打死人的架勢呀!
醉江樓那邊早已驚恐萬分,下人們護主心切,匆匆跑來,可攝於文馨月的長鞭,沒人敢靠得太近,如同活物一般的火紅長鞭輪番禦敵,打的護衛們叫苦連連,直到附近一名持劍食客走出來,叫停這一戰。
“這位應該是文府二小姐吧?這妖紅蛇鞭果然名不虛傳,果真是斬妖殺敵利器,不過用來對付一群普通百姓,是不是有點太大材小用了?小小教訓這勢利綠豆眼掌櫃也就算了,今日普天放紅榜,給在下一個薄面,放過他如何?”
嶽恆注意到這持劍遊俠,相貌普通,面板黝黑,眼神如電,那手更是粗糙無比,老繭橫生,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殺氣,不過又突然內斂,瞬間迴歸成一個普通的持劍遊俠模樣,顯得平淡無比。
同為武者的文馨月感受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敵意,她知道這是武者之間在相互試探,而且對方遠遠比自己等級高,她冷哼一聲,丟下這個爛攤子扭頭就走,登上馬車後還不忘回頭衝著嶽恆道:“我明天來接你!”
“誒誒誒!你打了人就不管啦?你把我丟下這不是害我嗎?”嶽恆看著馬車離去急了。
文馨月沒頭沒腦揍了一頓朱掌櫃,乘坐馬車揚長而去,又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嶽恆丟在這醉仙樓門口,這不是故意坑他嗎?
那朱掌櫃被下人扶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手掌撫心,疼的臉都扭曲了。
見醉仙樓這群人惡狠狠地走過來,嶽恆心中迅速思量對策,他抬起左手擋在面前,一邊後退一邊勸道:“朱掌櫃,打你的是文府二小姐,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去找她,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殺人是要觸犯楚國刑部法律的……”
“呸……”
朱掌櫃受到如此大辱怎麼甘心,他狠狠地朝旁邊吐出一口血沫口水,眼中充滿怨毒之色,斷斷續續說道:“還要加上……近日我這傷療費用……給我抓住他……按手印賣身……”
兩個護衛衝過來,一人抓住嶽恆一隻胳膊,像提小雞一樣拉過來。
嶽恆真急了:“幹什麼幹什麼?我乃貨真價實的童生,你們誰敢傷我?”
“童你奶奶的生!”朱掌櫃大罵道,氣急敗壞,不小心扯動內傷,又嘔出一口血,瘋癲一般喊道:“拉下去!快給我拉下去按手印!”
就在這場上混亂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響起,眾人瞧見街角不遠處疾馳過來三匹駿馬,目的直奔醉仙樓,路人紛紛避讓,唯恐被撞上。
抓住嶽恆的護衛停住手,扶著朱掌櫃的幾人也轉過身,看著三匹駿馬急停在醉仙樓面前,來人翻身跳下來。
為首之人一身軍伍官差打扮,腰間挎劍,另繫有鑄鐵腰牌,身後兩位中年人跟著跳下來,一人身穿文人短襟,另一人勁裝刀甲,跟在官差身後。
“哪位是嶽恆嶽公子?”軍伍官差問道。
所有人都看向被護衛扣住的嶽恆,那瘦弱的小身段,因為掙扎導致的披頭散髮,刺客連衣服也被扯亂了。
另外還有那打著夾板的右臂,嶽恆腳下正好是散落一地的書箱,地上還留有朱掌櫃留下的一小灘血跡,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