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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不顧世俗眼光,活得灑脫自在,便如空谷幽蘭,無需旁人來賞,自會遇到懂她的秋風。

霜兒拿起被撕下的紙條,心道真寒酸,她張了張口想說你再用功一下,好好寫完一首詩,但看著已經收了筆的人,她皺了皺眉轉身把紙條遞給了自家小姐。

江三言見她們收了詩還不走,轎子依舊穩穩地停著,她疑惑地看過去,恰好聽到一聲「賞」。

乾淨清澈,帶著一絲婉轉的尾音,是她聽過最悅耳的聲音,晃神間,軟轎輕抬,已漸漸遠去。

待回過神來,桌上便多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她急忙起身向追上去歸還,卻見巷口哪裡還看得到人影。

江三言站在原地皺著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良久,她低聲嘟囔了一句:「那丫鬟的腳這麼快恢就復了嗎。」

最後,她將銀子兌開,與江小風一人二兩有餘,既然是兩人合作期間所得,自然不能獨自昧下。

且又分得五百餘文銅錢,已是收穫頗豐,江三言在心底盤算著,鄉試結束了這麼久,縣學過幾日應該就要開課了。

她需湊夠十兩銀子,交上半年的束脩,到時恐怕還要被考教一番,家裡有三兩餘一百五十文,加上今天的二兩餘五百五十文,整整六兩銀子。

還差四兩,不,還差很多,屆時還要準備拜師禮、筆墨紙硯、衣食住行,無一不是花費。

前世便因為湊不夠束脩也湊不夠做保的銀子,生生又拖了三年,才參加了縣試。

她抬頭看著天上明月,回家的腳步逐漸沉重。

只希望明天依舊好運吧,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一連五日,上品書樓內都沒有什麼詩會、文會。

江三言站在巷口,眼底藏著絲絲愁意,眼看著縣學還有三日就要開課了,學生們應該都在家裡溫書,如此這般守株待兔應該不會有收穫了。

次日,錢府。霜兒盡職盡則的、狀似無意的,每天滿足著自家小姐的好奇心:「那個女童生又來了,茶樓的小廝說她想去縣學讀書,還湊不夠束脩錢呢,又沒有掙到一文錢呢……。」

錢小喬放下手中的帳本,視線飄到了一旁的書架上,看向了其中一本遊記,那裡面夾著幾張能挑起她好奇心的紙條。

「霜兒,準備轎子,備上厚禮,去找少爺來,我們去縣學拜會一下他的夫子們。」

錢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千嬌百寵的錢士才就莫名其妙的被他姐姐拎著把書院的夫子們拜謝了個遍,又莫名其妙的把他拎了回來。

他想著姐姐與夫子們的談話內容,似乎是與女子拜入縣學有關,學堂裡是有幾個女子的,不過她們都是矜貴的大小姐,不和他們這些男孩玩,也不愛讀書,整天在一起繡花什麼的,很無趣。

驀地,錢士才雙目睜圓,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姐姐離去的背影,不會吧,姐姐想進縣學讀書?

他想起爹孃每日的嘮叨,和周邊人所有人對姐姐的誇讚,頓覺從前快活的逃學之路變坎坷了。

錢士才思來想去,得出一個噩耗般得結論,十二歲的小小少年把頭一垂,今後就要和姐姐一起讀書了,人生為什麼這麼難?

江家村,江三言把銀子和銅錢數了一遍,心想要不要去找江大伯借四兩銀子,這念頭一出便又被自己打消了。

從前便試過的,無論是江大伯還是族長和那兩位族老,都沒有借出分文,只有對門的張奶奶借給她了一貫錢。

可一兩銀子不過是杯水車薪,只有兩天了,更何況這一次江三言並不想再去麻煩善良的張奶奶,免得她那兒媳知道了再哭鬧一場。

她將銀子收好,看了眼無憂無慮的江小丫,心道別無他法,只能多等三年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白日裡籬笆院的小門都開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