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擱,等瀨純一到家的時候,都已經第二天早上了。
因為才早上六點多的緣故,瀨純一進門都是輕手輕腳的,深怕吵到了屋子裡的三個女人。
畢竟徹夜未歸,脖子上還多了還麼多印記,想要解釋也有些解釋不清。
千鶴夫人雖然嘴很硬,但下起嘴來卻一點都不含糊,似乎深怕別人不知道他瀨純一拈花惹草。
“起床了嗎?”
然而,事與願違,瀨純一剛來到客廳就看到了樓梯口的衛生間亮著燈,也不知道是誰在裡面。
不過,以他來看,大機率是美芽。
平時的話,對方都會在早上7點左右起床,去幹洗店開門。
這會起得這麼早,多半是為了給他們準備早餐。
雖然瀨純一多次強調對方沒必要這麼累,但這個女人就是這麼固執,深怕自己一無是處而讓瀨純一覺得是個累贅。
讓得瀨純一又好氣,又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所以,還是開誠佈公吧?
這麼一想,瀨純一就這麼直接坐了下來。
“啊!”
很快,對方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可就在轉頭的一剎那,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純……純一君?”
望著客廳內坐著的黑影,早川美芽捂住了胸口,單手扶牆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因為從廚房間方向射入的光剛好打著在了瀨純一的後背上,使得他呈現了背光,根本看不清表情。
“嗯,過來,我有事跟你談一談。”
瀨純一的聲音有些低沉,讓得早川美芽的心莫名的一緊,但她還是迎了上去。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無法解釋,但都出乎意料的精準。
明明瀨純一還沒開口,後者就一臉拘謹的將雙手放在小腹前,大拇指的指腹與食指不斷的捏著圍裙,小小的動作讓得瀨純一都有些不忍開口了。
“我跟人訂婚了!”
呯!
話音才落下,樓道口便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早川美芽還沒來得及反應,便一同看向了身後。
而在那裡,早川櫻乃正一臉煞白的站在原地,雙手似乎原本捧著什麼東西,就僵在半空中,空蕩蕩的。
沿著她腳下的階梯看去,能看到一片玻璃碎渣,像是一隻透明水杯。
見客廳裡的兩人看來,她很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可才一頓下去,就割破了手指。
“啊!”
“櫻乃,你別動。”
早川美芽反應比較快,第一時間就叫住了對方,快速跑向儲物間取出了掃把與簸箕。
瀨純一動作也不慢,去酒櫃下的抽屜裡取出了一個醫療箱,因為之前對方有燙傷過,所以他就乾脆放在客廳,方便拿去。
不一會,早川美芽就將玻璃渣全部清掃掉了。
而趁著對方去外面倒垃圾的空子,瀨純一對早川櫻乃進行了簡單的消毒與包紮。
或許是因為之前那句話的緣故,兩人都顯得比較沉默,一言不發。
後者也任由瀨純一操作,愣愣的看著瀨純一的動作,有些出神。
“嘶~”
可能是碘伏浸到傷口有點痛,早川櫻乃做了個縮手的動作。
瀨純一下意識問道:“對不起,很疼嗎?”
原本僅僅是簡單的一句關切,誰知卻成了開了洪流閘的機關,瀨純一隻覺得手背一涼,便是發現有著不斷的淚珠滾落下來。
等他抬頭一看,早川櫻乃已經完全哭成了淚人,雙肩不斷的抽動。
瀨純一不由心中一緊,聲音乾澀道:“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