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今天下午吧。”謝雨煙美眸輕眨,緊緊盯著猩紅的炭火,“先讓老槍的人走在前面。”
李青隨口道:“我發現這個老槍對你還蠻恭敬的?你又使了什麼手段?”
“他老婆孩子都在我手裡,對付這種人,光靠利益是不夠的,總要有點兒把柄攥在手裡才安心。”謝雨煙聲音相當平緩,“你不要同這種泥腿子走得太近,身上也染得一股噁心味道。”
李青抬起胳膊湊到面前嗅了嗅,咧嘴笑道:“再過一陣子,你身上也是這種味道了。”
敲門聲響起,幾個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精緻的菜餚一一擺放在桌子上,然後又退了出去。
謝雨煙裹了裹毯子,從床上下來又走到桌邊坐下:“吃點兒東西,早晨就沒有吃飯,也該餓了吧。”
李青伸出手來捏了捏謝雨煙的小手指,觸感一片冰涼,禁不住憂心忡忡的問道:“你身體這麼差,沒問題麼?”
“天生的寒症,應該是昨晚受了涼氣,不打緊。”謝雨煙淡淡的說著,從桌子上端起了飯碗,“食不言,寢不語。”
李青知道謝家公館的規矩多,所以也老老實實閉了嘴,同古月對視了一眼,不再吭聲,只顧安安靜靜地的吃飯。
午飯吃完後,謝雨煙又回到了炭爐邊烤火,身體縮成一團止不住的打哆嗦,李青看了都不免覺得心疼。
將桌子上的剩菜剩飯撿下去,古月重新將那兩張地圖鋪在了桌子上,用手指點給李青看。
“這張地圖是山勢,鎮藩古樓的位置我早就知道,所以沒什麼用處,不需要看了。”古月將第一張地圖抽出來,壓在了下面,“重點在第二張,鎮藩古樓的內部結構圖。”
李青盯著古月的動作,感覺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他一時半會兒又想不通,所以只能暫時拋開思緒,認真的聽古月講話。
“雖然剛剛老槍說山的西坡出現了塌方,暴露了一個入口,但我還是建議從正面走。畢竟我們手裡有地圖,這是極大的優勢,如果隨便找個入口進,很容易發生意外。”
李青點點頭,忽然說道:“唐懷瑾既然進過鎮藩古樓,應該會給她的子孫後輩留下一條通路吧?”
“唐懷瑾死了那麼多年,這種事情只有天知道。”古月淡淡的說道,將地圖疊了起來,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還有些東西要準備。”說話間古月已經站起身來,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感覺她就像著了魔一樣。”李青盯著古月的背影,小聲嘀咕。
屋子裡沉默了一會兒,謝雨煙開了口:“她有很多事情不願意說,你要問出來。”
臉色微微一變,李青扭過頭來一臉費解:“你指什麼?”
“很多事情。”謝雨煙抿了抿小嘴,“古月既然是古門唯一的後人,為什麼她的手裡沒有鎮藩古樓的地圖,卻要千里迢迢跑去臨港找你?那個叫古舟的血骷髏殺手去哪裡了?真的死了麼?你的父母過世,乘船出海,恰巧被古舟所救,而救你的這個人又恰巧是古門中人,這種事情無論怎麼想,都太過不可思議了吧。”
李青蹙了蹙眉頭:“我也不是沒想過,但古月似乎很不願意談論這些事情。”
“她是不願意談論,還是不敢談論?”謝雨煙輕嗤了一聲,精緻的臉頰上湧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李青,你小心點兒,別被女人迷了心智。古月出賣過你多少回,你自己心裡清楚。這樣的女人,並不可信。”
李青微微一怔,他之前也聽過於此相類似的話,只不過那一次是古月說給李青,讓他提防謝雨煙。
“這兩個女人…”李青眼底顯出了深深的迷茫,他似乎已經沒有完全可信之人了。
“你在發什麼呆?”謝雨煙看到李青的怪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