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秋風太冷,就是他的擁抱太詭異。
松吟翹起嘴角,真喜歡她的坦白,真喜歡她連掩飾都不會的嬌憨。“好像怎麼樣?”他柔柔地問。
“胸口……胸口好像要裂開了,怎麼……怎麼辦?”她咬著唇,已經帶點兒不知所措的哭音。
“把眼睛閉上,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做,只要靜靜地靠著我,你馬上就會好起來。”他忍住笑,把她輕束的小髻解開,下巴摩挲著那頭柔柔散下的長髮。
“有……用嗎?”她眯著眼,心驚地問。
“噓……”
他的呼吸在她耳畔輕輕呵著,曉恩彷彿受催眠般,竟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一種莫名的幸福感正如他的雙臂緊緊圍繞著她,時間越久,她越心安,好像擁有了世間所有的力量。
浣浣怎麼從沒跟她說過這種感覺呢?她軟軟地嘆了口氣,有些歡喜地笑了。
“睡吧!好好養足精神。”松吟端詳她甜蜜的睡顏,終於提起勇氣在她腮上烙上一吻。
啊!他好快活,他是個幸運的男人。
……
八月十五即將到來,徐府上上下下忙得人仰馬翻,百間客房住滿了各地湧來的騷人墨客,各自帶著書僮摩拳擦拳,苦思痛想,不外乎是希望能在中秋月夜,一舉奪得詩魁。
曉恩沒事就拉著松吟逛遍了整個杭州,遊看十景,望湖樓、孤山寺等地。每每到了一處,松吟會告訴她相關的起源和典故,曉恩也會收起玩心,認真地聽書。
她崇拜他,對他早早就生出一股說不出的依賴之情;而松吟總是趁她不注意時,不落痕跡地把她的天真美顏盡收眼底,要不就輕輕握著她的手,他已經習慣她的小手在掌中的感覺了。
這一日,徐至圭差人送來請柬,算是一份正式的邀請,松吟擬好回函,曉恩卻自告奮勇地要代僕人送去。
辯不過她,松吟早習慣了她的作風,只是笑笑囑咐她快去快回。
送完回函,她溜進花園去找紀大夫敘敘舊。
紀連一見到她,態度熱絡得像個親人,差人送些糕餅點心過來。兩個人像兄妹一般地躲在房裡談天說地,彼此間都沒有什麼忌諱。
“對對對,就是這樣!”餅屑沾了滿嘴,看著紀連學著松吟笨拙的樣子,曉恩樂得撫掌大笑。
紀連吞了口茶,也跟著掩袖笑起來。“蕭翰林真的這麼呆?”
曉恩呆呆地望著他,她一直以為男人學女人這麼笑應該滿噁心的,可是紀連卻不會;也許是他生得太好看了,面如冠王,眼似明星,同是男人見了也會心動的。不過,在她單純的心裡,老早就擺不下別人了。
唉!她喜歡松吟,喜歡那個總是溫溫柔柔對她微笑的松吟,曉恩每每想到這不久前才領悟到的重大發現,臉上總是不自覺地傻笑起來。
對了,紀連可以配浣浣,怎麼把她給忘了呢?曉恩想起這個絕配,對紀連的態度更加親熱。
“啊!差點兒忘了,我要問紀大夫一件事。徐府客房裡,有沒有一個叫賀斐意的人?”
笑容迅速自紀連臉上隱去,他淡淡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曉恩把松吟和賀家曾有的關係詳述一遍,在驛館療傷雖只短短數日,但她相信紀連的為人,所以放心告之。
“我想去警告那傢伙,不準給蕭大哥難看,否則我就給他好看!”
紀連嚴肅地點點頭,告訴她地方。
“那個人很壞,你需要幫手嗎?”
“不了,他也欺負過你嗎?沒關係,我替你打他,他碰你一下,我連本帶利討回十下。”
“這麼狠?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不太喜歡這人罷了。”紀連被她逗笑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