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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一個激靈站在床沿,“清優,你還好吧?!”
張哲凱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冷哼一聲,他的臉色並不好看,眼角嘴角額頭的皺紋像蜘蛛網一樣爬滿了。清優呆呆了看了這個男人幾秒,她發現才短短三天時間,他彷彿老了三年,好像一具儲存在密封棺材裡的溼屍,因為曝露在空氣中迅速腐爛而失去了原來的光鮮。
“你在偷聽?聽到什麼了?!”張哲凱咧著嘴,聲音令人發寒,他又笑,“聽到也沒關係,我就是來告訴你們…”他把目光由清優轉移到夏夏身上,笑容越發陰森,“周韓要來了,不過他不是來英雄救美的,他是來陪葬的!哈哈哈…”
聽到周韓要來,夏夏的眼裡頓時明亮起來,她猛地站起,眼睛直直地盯著這個可怕的老惡魔,豪不膽怯地嗆聲,“就算死,我們也是死在一起,總比你一個人活在世上要來得強!”如果最後還是難逃一死,那麼現在也不用卑躬屈膝。
夏夏話正中張哲凱的要害,當年被夏父毒打的時候,他就是抱著跟夏天柔一起死的決心,可是想不到最後還是孑然一身過了大半輩子。他聲音有些發抖,“你個小丫頭片子,嘴利起來還帶刺,不過你的刺只是在給我撓癢而已!你以為我會讓你們舒舒服服地死嗎?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摔在地上的清優也不甘示弱,掙扎著站起身來,平視張哲凱的眼睛,“夏天柔的父親當年做得對,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他女兒…”
“那江華就配了?他害我入獄,糟蹋我女人,這種人死了是便宜他。”
說到這些事情,清優受的傷害並不比張哲凱少,她內心像打翻了五味瓶,唯獨沒有嚐到其中的一味甜,“江華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你也一樣!你們這樣互相報復互相仇恨,怎麼不問問我們當事人的想法?!”
“什麼意思?”最後一句話聽得張哲凱一臉疑惑。
清優笑著瞥過頭看向空白的一邊,掩飾著說,“我是說你們怎麼不問問夏天柔的感受?!”她的心裡還藏了一句話——我們母女才是受傷最深的人。
張哲凱怔怔地看著這張像極了當年夏天柔的臉,年輕漂亮的臉,“呵呵,她現在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會讓任何人去打擾她…”他走進清優,伸手捏著她的臉,“看到你這張臉,我心裡的恨就多了一分,你就在時刻提醒著我,要報仇,要報仇!”
清優甩頭離開他的魔爪,斜視他狠狠地說,“變態!”
張哲凱被罵,惱羞成怒,重新抓起她的臉,像塊抹布一樣甩在地上,“周韓寧夏夏要死,你也活不了,你也算周家的人!”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門大力地關上。
夏夏快速跳到清優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扶她起來,“你痛不痛啊?連續摔了兩次…張哲凱腦子有毛病!起來,坐床上去…”
清優好不容易坐在了床上,她一動腳,似乎扭傷了,左腳腳踝也腫起一個大包,可是她嘴上卻依然還是她特有的微笑,“夏夏,我沒事,腳扭了而已…”
夏夏以前最討厭清優這樣笑,一看到就想逃,可是現在,她喜歡清優笑,那是一種從容淡定的笑,一種絕處逢生的笑,清麗脫俗,優雅含蓄。
“周韓要來了,我們又有希望了,我不相信我們會死,周韓身邊還有黑豹,還有楊一楓,還有周楊,”也許是清優的笑,讓夏夏重新燃起熊熊的希望,“我相信這群男人,我相信我的丈夫。”
清優點點頭,無意間看到夏夏手上還戴著戒指,她由衷地請求,“夏夏,我要向你坦白,我要一直愛著你的丈夫…可以嗎?”
夏夏有點哭笑不得,“清優,我不會阻止你愛他,我沒有那個權利,但是…周韓是我的,你繼續愛他他也是屬於我的,我只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