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是曾經辜負過他的那個人嗎?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上輩子更像個紡紗織布的,所以今生還是註定要面對一堆又一堆的亂麻,抽絲剝繭,剪不斷理還亂!
夜未央或許真的不要命,而他卻不想馬上拿起槍來對拼山口組,不是怕,而是——太無謂。
如今任何撕破臉的舉動都後患無窮,他與綾子兩個可算都是受害者,可誰也不比誰更無辜。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他就勢必無法保住夜未央,而渡邊與祁氏的連姻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於造成兩家的決裂。
祁紹庭閉目思索了許久,拿起電話來拔出一串數字……通的!祁紹庭在心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綾子已經哭了很久,好像下定了決心要將下半世的淚水在這一次全部流盡。這家酒店是渡邊氏的產業,隨便挑間房衝進去,一頭栽倒,就可以淚流成河。
其實,也不是那麼想哭的!
只是,不哭又還能做什麼?
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時,大腦滿檔,有些事就可以不用想了。剛剛打過一個電話給母親和哥哥,也是一直哭,然後說:我不嫁了!
是的,不嫁了,不說為什麼,怎麼問都不說!是天生的敏感,還是後天訓練出的保護層?即使哭到昏天黑地,也知道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不能隨便把秘密透出來,因為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綾子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看一到“祁紹庭”三個字在螢幕上一隱一現,綾子像是看到毒蛇在吐信,一把拋到老遠。
那鈴聲響過一陣後嘎然而止,綾子剛剛鬆下一口氣,旋即又起,週而復始連綿不決,像是一個異常堅定的人在做一件異常堅決的事,勇往直前,百折而不撓。
這是一場耐力的考驗,比誰的信心更足,誰的立場更堅定,而答案卻是顯見的。
綾子終於耐不下去……
“喂!”平穩的,可靠如磐石般牢固的聲音:“我,祁紹庭!”
祁紹庭一字一字的報出名字,每一個字都清晰到固執,只聽得電話的另一頭‘哇’的一聲哭出來,哭聲中夾雜著一些字句的片斷,是日語,說得很快,聽不太分明。祁紹庭微微皺了眉,將電話拿離耳朵,電線另一頭的哭訴因為得不到回應而漸漸降了下去,最後只剩下下細細的綴泣聲。
“我只說一句話!”祁紹庭湊近話筒,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感情的波瀾:“嫁給我,我會讓你自由!”
“我……”綾子不知道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只報出一個字來,就聽得‘卡’的一聲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
接下來就是這一位了,祁紹庭收了線,低下頭注視沉睡中的夜未央。蜜合色的面板泛出一絲絲透明的紅,祁紹庭深信當年在伊甸園裡誘惑夏娃啃下的那隻蘋果也必然有著與之相同的色澤,所以連上帝都心軟了,明知是禍害卻不肯剪除,硬生生毀了自己的一雙兒女。
用手扳正這張臉好讓自己看個清楚,夜未央緩緩張開狹長的鳳目:“你要做什麼?”嘴角竟還是帶著笑的。
祁紹庭一翻身壓住他,抓住夜未央的衣領一口氣撕裂開來。牙白的鈕釦四處迸飛,亞麻衣料裂成碎片,可是在白色的襯衣內,卻隱藏著比上好的絲絹更光滑,並且泛動著柔和蜜色光澤的肌膚。祁紹庭隨手用破裂的襯衣綁牢夜未央的雙手纏繞在床架上。
“呵呵……最後你還是隻能用這招對付我嗎?”夜未央輕笑,雙眸如寶石般璀璨流華。
祁紹庭無語,濁重的呼吸為這個房間裡的曖昧做一個終結,從這一刻起情色竄上來燃起沖天大火。
夏天的夕陽姍姍來遲,霞光似火焰般自窗外一直燃燒進來落到夜未央光滑的脊背上,褪化出金紅色的絢薰。
祁紹庭不可抑止的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