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連連擺手“怪老朽,險些傷了道長。”
蕭衍見著老者樸實厚道,也嘆了口氣“此處匪患如此厲害?”
老者苦笑搖頭,“十餘年前,還不是這樣…”他嘆了口氣接著道“此處離藩州不遠,那兒本有個門派叫五儀山,掌門人姓莫,平生嫉惡如仇,仗義行俠,對周邊百姓多有照顧。凡是藩州交界處的官道,都不敢有土匪出沒…”
“可如今,大唐皇帝行天下大同之策,那五儀山莫非…”蕭衍聞言眉頭一皺,回道。
“是啊,五儀山十多年前就沒了,聽說那莫掌門犯事惹了權貴之人,朝廷就派兵徵繳,山門一千多人,怕是活下來的沒幾個啊…”老者說著武林舊事,搖頭嘆氣,好不感嘆。
蕭衍一驚,心頭沉沉“原來世間還是有那俠義之人,俠義之派,可都被…”
“哦,不知道長此來何事啊?”老者忽然想起身前這人不請自來,於是問道。
蕭衍聞言一愣,趕忙抬手道“我途經此地口渴難耐,只求一碗水解解渴。”
“水?”老人聽了笑了幾聲
。
“不錯,我一路從長安行來,已經幾個時辰沒有飲水了。”蕭衍再行一禮“有勞老先生了。”
老人身形佝,背過雙手笑道,“無妨無妨,道長就是求一碗水喝罷了。”說完,回頭叫了聲“啞兒,出來吧,快給這位道長打點水來。片刻,屋內走出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女子,穿著破破爛爛,梳著辮子,臉上有些幹活時留下的灰塵。只見那女子行至井邊把木桶丟了下去,然後憋住了勁,打起一桶水來,當下又回到屋內拿出一個破碗,舀了一碗水,端至蕭衍面前。
“道長,老朽家中貧苦,這碗只有這般模樣,還請不要見怪。”老者解釋道。
蕭衍從小顛沛流離,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清楚。當下看到這般場景,忽的想起當年隨養父一家遷徙至關外的畫面,那時候也是跌沛流離,破盆爛碗。他當下眼眶一熱,恭敬道“多謝老人家,多謝姑娘贈水,在下感激不盡。”話罷也不嫌那碗邊塵灰,脖子一仰,一飲而盡。接而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說道“人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奔波一夜,口渴難耐,這碗水好似雪中送炭,老人家還請收下。”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不過一碗水,怎能收此厚禮。第一時間更新”老者雙手把銀錠推回,搖頭說道。身後那女子也是張口咿咿呀呀叫著,擺著雙手示意不要回報。
蕭衍嘆了口氣,接道“也罷,老人家,在下姓蕭名衍,您暫且記下,如若日後有緣,我必到厚報。”
“什麼厚報不厚報的,道長言過了。”老者說完露出久違的笑容。
蕭衍看的一愣,卻是想起馬晉風和自己養父養母,“這般窮的人家,也有自己的處事之道,就像馬叔說得那般,志向不取貴富,心性勿落貧賤。”他點了點頭,想到“我若報答他,能如何呢?”他此刻想起老人說那黑風山強盜之事“我替他除了強盜之患?不。。。那是殺人的事,大唐自有律法。。。我不該多管閒事。。。”想罷,蕭衍行了一禮,又轉頭對那女子說道“姑娘,多謝。”只見那女子呆呆的看著自己,張著嘴。老人家趕忙回了一禮,“道長不要見怪,我這孫女天生口不能語。”說著,拉了拉女子的袖子“啞兒,別待著了,把院門開啟吧。”女子聽了回過神,用力點了點頭,傻傻一笑,走到院門前。蕭衍近看打量片刻,這女子雖然面色染了些灰塵,卻眉目輕秀,勻臉素頰,兩個酒窩淡淡一點,如果洗淨臉來,也不失有些姿色。想著想著,心裡憶起昨晚樓中那女子,也不知她生的何般模樣,定是美貌不可言喻。轉念,蕭衍抬手道“請問這位老人家,洛州此去還有多遠?”
老者一聽想了片刻“洛州老朽沒有去過,不過此處已是洛州境內想必不遠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