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一世嗎?
既然她選擇面對,他便選擇等待。
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斑斑斕斕的金光隨意地潑灑在水光浮動的江面上,粼粼閃耀的波光,明亮的很是刺眼。
一艘豪華的遊艇緩緩駛入江中心,而後順著水勢慢慢地飄流著,像是隨風擺動的一葉浮萍。
甲板上,沐浴著晨起的陽光,享受著清新的江風,按理說應當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而花放此刻的心情卻離幸福很遙遠。
他腳下的這艘遊艇便是當年為顏家大小姐慶生所獲得的饋贈,曾經的曾經他將此視為自己的恥辱,如今的如今他卻想借此換得他與池小喻最初的回憶,雖然不甚美好,但那是他和她所共有的。
可,或許這一次他又錯了。自打池小喻看見這遊艇的第一眼,從她高昂著倔強的頭顱,睜大了含滿了淚水的眼睛,接著淚水壓抑不住的滴滴滑落,還有晶瑩的淚珠裡印滿的傷感。他便想他又一次錯在了自己的想當然上。很顯然,這遊艇帶給她了很多回憶,這裡頭的他卻不是主角。這讓一慣詮釋主角的花放很是措手不及,看著已經徹底崩潰放任自己痛哭不止的池小喻,即心疼又鬱悶,更失敗的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甚至不敢確定她的淚水究竟是為了什麼,或者說是為了誰而流。
是對往事的感傷?是因為委屈?還是因為那個他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那是她的爸爸,那是個具備所有好爸爸特質的男人,那是一千個秦一琅加起來都比不上的男人。或許是因為自己從小缺少與父親相處的經驗,他可以理解池小喻的感受,卻無法深切體會的到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所以,哭吧,哭吧,哭吧,哭到沒有眼淚,就是送走了所有的悲傷。
淚水漸漸被江風吹乾,
額頭冰涼,連指間也微涼,或許是因著風的緣故,也或許是因著昨夜那一劑苦到發澀的降燒藥的緣故。池小喻甩了甩有點發痛的頭,艱難開口。
“我很抱歉,騙了你,還故意拉你下水,給你帶去了無數的麻煩,請你看在…看在和鬧鬧…有些淵源的份上,原諒我。或者…你需要什麼補償…儘管提。”
“還真是無情。”花放無耐透了,也傷心極了,她話
裡的疏離刺得他渾身冰冷,心仍不住在顫抖。
池小喻愕然片刻,忽然笑了,“很貼切。我確實無情呢!還沒嘗過情的滋味,就有人給我上了最現實的一課,什麼叫愛情是童話,什麼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所謂的男女情愛只是生活裡的一味調味劑,沒它你不一定會覺得苦,有它你也不一定能感覺到甜。這樣的東西,不適合我,我只想沒有煩惱的活著。”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適合?”花放微眯著眼睛去看池小喻,極力掩飾著瞳孔裡的迷亂和不安。
“你想和我試?”池小喻覺得不可思議。他應該要怨她,惱她,恨她才是。
“是的,我想,我喜歡你。”
池小喻愣了片刻,輕笑出聲,“喜歡我?……我很榮幸,也很謝謝你。可……我想我們並不適合,我也……沒有勇氣去嘗試。”
“你還在生氣,怪我沒能阻止秦一琅,保護鬧鬧。可那是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呢,你就一點兒錯都沒有?你知道我等了有多久,等你來給我一個解釋,哪怕是編的謊話也行……”花放說的很急,一把抓住了池小喻的胳膊。
驚訝了一下,池小喻恢復如常,倔強地掙脫了花放的手,譏諷道:“怎麼解釋?要我告訴你你的爸爸欺騙了我的媽媽,害得我家毀,害得我媽媽產後大出血而死,害得我爸爸活活氣死。呵,這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池小喻看了花放一眼,見他又是震驚又是無措的失魂模樣,開始後悔自己的激烈,明明是不想牽扯到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