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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地來說,這一年的北方三州,是非常平穩的,它就像一個裝成無害的老虎,打著盹,消化著先前吞下的巨量土地,讓周圍的豺狼們本能地退避三舍。

渤海公的威名因此而遠播,從東方的扶餘國高句麗,至西方的涼州西域諸國,南到瓊州,北到北海,都已經知道如今的北方最強大的,是一位女子。

當然,餃子只是貧民的吃食,貴族士子,是不屑吃這種由麥面作成的單調食物的。

從上黨搬來的吳王父子就不吃餃子,他們的飯食都是羊肉、牛肉、海魚,還有各種放在地窖地儲存的瓜果,堪稱豐盛。

「父親,我考過中學子試,只要讀上三年,成績好些,應該就可以入市政當一名秘書,做的好,就能外放,雖然要從基層做起,但如今局面,升上去的機會會很大。」司馬鄴如今已經十三歲了,少年夾著一塊放了胡椒的燉羊肉,滿意地向父親炫耀。

「兒啊,」吳王嘆息道,「你這以是何必,吾司馬家必是被渤海公防備的人,當年先祖是如何奪得國祚,這才不到五十年,你何必去看人臉色。」

「父親莫要給臉上貼金了,」司馬鄴哂道,「就你我,實在不值得被渤海公防備,再說了,學子試何等公正,兒子也是考了兩次才過,豈有不去之理?」

魏瑾把治所遷移到薊縣後,便新開了學堂,招收年輕學生,小學不測,中學卻是要考試才能進的。

「我問過了,學堂中四人一間,七日一回家,不得帶婢女小僮僕,你一個人,要怎麼過。」吳王憂愁不已,「我兒錦衣玉食,豈受得住這般搓磨……」

「行了,」司馬鄴有些不耐地道,「我受不了回來就是,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好好吃飯,別說話!」

作為一個好動的少年,再宅在家裡,他才是受不了了,他這老父親從上次他被騙走當太子後,就恨不行拿床被子把他包在床上不要下來,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吃完飯,司馬鄴回到書房,拿起一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擬》開始認真地學習上邊的題形。

他的人生還長,怎麼可能就宅在這小小的院子裡過完日子,他北方這麼好,若不能一展所長,豈不是白來世間一遭?

……

學習了一會,司馬鄴在親隨的陪同下,出去放鬆一下。

他所在的位置是薊城修築的新城區,依山傍水,亭臺樓閣,還有各種購物、娛樂之地。

走過擁擠的街道,他來到一處名為「撞球」的店鋪。

這店鋪甚是寬敞,擺著大大小小十幾張桌子,有半人高,桌中內凹,放著平整的羊絨墊,墊上有十六個不同顏色的瓷球,司馬鄴熟練地來到一張桌前,拿起長杆,有模有樣地豎在身後。

桌邊打球的高大少年見了,打著招呼:「彥旗來了,你不是考上學子試了麼,怎還來這裡?」

「總要有點愛好。」司馬鄴看著他們打球,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道,「裴謙抑,你們打算每日就這麼打球鬥狗,談玄養望?恕我直言,怕是養而無用。」

對面的一波少年們都是的幽州年輕一輩的頂頭人物,可如今北方不並不以士人名望舉官,若是這樣下去,這些年輕人怕是就要一輩子蹉跎了,朋友一場,司馬鄴覺得還是要說說。

裴挹打球的手一頓,嘆息道:「那又能如何,學子試難度甚高,便是中了,還要學習兩年,才能去做個吏員,父親還想再觀望幾分。」

他父親是曾經的豫州刺史裴憲,出生河東裴氏,曾經是東海王的連襟,在晉是不輸琅琊王氏的高門,然而如今琅琊王氏在南方大權在握,他們裴家卻在北方凋零四散,以他們家的門第,若是去當了收糧小吏,怕是要為天下士人恥笑,再難入高門之所。

「門第怕什麼,連我都去當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