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若是有賊軍誘敵之計,我等死得更快……」
……
於是一番爭吵了半個時辰,都還沒有結果。
就在這時,又小一名校尉舉信衝來:「報,報王司徒,那支胡騎自稱是冀州刺史丁紹治下,還派將偏領前來求見,說有要事。」
頓時,廳中人大喜。
王衍更是親自起身拿起信件,飛快拆開後,發現是一份哭喪的文書,也顧不得沒有什麼內容,立刻激動道:「這是丁公文書無疑,快、快將這位將軍請來。」
於是進入了這狹窄的小室,上前做勢要拜。
生死關頭又有求於人,王衍哪有時間再顧及這些虛禮,不等膝蓋著地,立刻上前將他們扶起:「壯士快快請起,爾等千里來援,虛禮便暫且放下,先說說城外如何?」
徐策抬頭道:「稟報司徒,我等兩千騎本是奉丁紹大人之命前來奔喪,然至此才知賊軍勢大,累諸公失陷於此,若諸公遭難,家國豈有幸哉?吾一武夫自當捨命相救。」
王衍等人一時大失所望,兩千人能幹個什麼?
卻聽徐策又道:「如今局勢艱難,若諸公信吾,吾有一計,或能脫得此困。」
王衍覺得希望不大,只是嘆著氣道:「請講。」
徐策道:「我軍尚且有軍馬兩千匹,當讓於諸公乘騎,待諸公衝出之寧平城後,南下建鄴(南京)投奔琅琊王,當有生機。」
讓他們騎馬沖?開什麼玩笑!
王衍壓下心中不悅,以手撫臂,蕭索道:「此去建鄴千里之遙,又有周馥石勒等人阻攔,如何能歸?」
他當然知道去建鄴最安全,先前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這中間不是那麼好去的,而中間五百公里的路途上有東海王的政敵徐州周馥、有已經佔據半個荊州的石勒、有南下的王彌,每個不會那麼容易的讓他過去,他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徐策正色道:「諸公若隻身出逃,吾以千騎護送,快馬南下,同時讓城中諸軍斷後,石賊必然追之不及,諸公人少,則可徵船南下,順潁水而至淮陰,便入吳地矣。」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此計可行!
只要他們這些人快馬逃出,趁著石賊沒反應過來,便可以順水南下淮河,到了淮陰,便入了琅琊王治下,石賊斷不敢追過去。
而他們人少,徵船也用不多少,很快就能成行,而淮水順水而下速度極快,對方也追不過來,只要拼時間進入了建鄴,生命便有保障了。
王衍更是激動,他已經把兩個弟弟按排在了南邊,他們如今都是琅琊王的心腹,只要過去,自己還能繼續是風流名士。
誰都不想死,石勒這個奴隸出生的匪類就特別記當年被抓賣為奴之仇,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晉朝官員太多了,他們先前也試圖投降,卻被他傲然地拒絕,若是落入他手,必然活不下來。
於是沒有選擇之下,他們便拉著徐策,討論起逃亡路線。
徐策早有準備,連行軍圖都已經打探好了,他一番慷慨激昂地表示為報丁紹的知遇之恩,願意捨命護諸公安危,只要你們記得丁紹大人的好就行。
王衍等人當然就順著梯子下了。
而到後來時,這個計劃甚至已經把徐策排除在外,他們準備拿走徐策的兩千匹馬,這樣才夠帶著他們的所有親信家眷一起逃,而徐策則帶兵在後方斷後。
徐策則派剩下的精兵保護他們順著路線走。
至於說這十幾萬大軍,逃不掉的,就只能算了,他們甚至和徐策定下交易,這些兵馬能帶多少,只要帶為建鄴,就會為他請多大的功。
雖然還是有人質疑徐策會不會是騙子,來騙他們出城送死。
但立刻有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