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官員擁有多戶口,他能幹什麼呢?
第一點,上面提到過的,隱匿非法所得的財產,躲避紀委監察部門的監管。
第二點。龔柳珍現身說法做了說明,可以用第二身份辦理好護照。一旦東窗事發,隨時能卷路逃跑,這種未雨綢繆的法子,在官場很普遍。
第三點,隨著官員財產公示的呼聲越來越大,如何有效保護自己的非法所得,如何繞過這一難關,成了諸多官員面對的課題,而雙重身份證,很輕易,很完美的從根本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只要將財產轉移到虛假身份上,公示財產算什麼?本官兩袖清風,不怕查!
所以,在身份證無法做到嚴格監控的當前,官員財產公示,即便最後成功醞釀出來,也很有可能是一個笑話,達不到最終期望的水準。
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怎樣?有能力、有本事的官員,搞到雙重身份證,不擔心公示財產。但沒能力、沒本事的只有想別的法子隱藏財產,他們一個不小心,也許就要栽了。而有能力、有本事的那批人,他們貪汙**的能力和本事,相對更強,擁有的非法財產相對更多,他們這些大貪官能輕易繞過財產公示,毫髮不傷,倒黴的則是那些相對的小貪官。
而很不幸的是,當前對戶籍管控漏洞太多,公安人員能輕易利用職務之便製造虛假身份,給有能力有本事者提供避風港,因此,民眾抱以極高期望的官員財產公示,很難達到所有人的理想狀態。
劉羽憂心的是類似龔柳珍這樣的官員,擁有第二身份,隨時準備東窗事發攜款外逃。劉羽倒是想來一次全省戶籍普查,清理多重戶口,但這次,他心有餘力不足了。廳裡的戶籍辦發出了倡議,地方願不願意配合是兩碼事。
公安接受地方的領導比重遠大於垂直,市裡的人不想查多重戶籍,劉羽就是喊破了喉嚨,下面也不會有多少起色,了不起應付下,抓幾個倒黴鬼交交差。要知道,擁有多重戶口和身份的官員,比之裸官可是多了十分不止,他們的群體龐大得難以估量,阻力完全不是裸官這個群體可比。
所以,清理戶籍,只有從下而上,地方政府自發行動才會出成效,從上而下,跨行政區域命令,只有被打臉的份。大概這也是公安部對此類現象束手無策的原因之一,尾大不掉,公安部說再多也沒用,索性懶得張嘴,省得面上不好看。
搖搖頭,劉羽自嘲一笑:“我一個小主任,還是甭操總理的心了,眼前的事管好一件是一件,充分發揮我這顆螺絲釘的作用。”
劉羽繼續看下去,其餘的材料顯示了龔柳珍在幾年的任職期間內參與了多次錢權交易,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三筆數額較為龐大的是在境外進行。這是一個越來越嚴重的事實,鑑於國內錢權交易的風險加大,一些交易現場搬到了國外,尤其是裸官,可以利用在國外的家屬,放心大膽的進行交易。而正因為在國外,相關部門查處時,取證難度非常大,多半要透過外交渠道,且未必就能查處到。因此,錯非十分重要的案子,境外的交易,一般辦案負責人都不大會全力去偵破——吃力不討好!
這無疑給**官員增加了一條保命的砝碼,使得**交易轉移到境外的情況越來越多。
好在,龔柳珍有幾筆是在國內進行的,數額還不小,足夠掐掉她的澳大利亞夢了。
“馬組長,龔柳珍的材料,你看看,儘快給我個回覆。”劉羽將材料遞給馬望山,讓紀委出面,公開處理龔柳珍的案子。
馬望山眼前一亮,立即下去辦,五天後,當核實了材料的真實性後,馬望山帶人直奔民政局,當眾請走龔柳珍。
事情,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劉羽暗道。
下班回到永樂,慶漁歌跟小魚在下象棋,她最近比較閒,沒多少可忙的,劉羽略一思忖,摩挲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