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蜉蝣谷並沒有把他和阿麟拒之門外。一個戴著面具的白衣人驟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對臨江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一扇透明的木門就在他身後緩緩開啟。這就是蜉蝣谷的驚奇之處,誰也不知道蜉蝣谷規模到底有多大,因為整個蜉蝣谷都被籠罩在仙級陣法中,除非裡面的人邀請,否則外人絕對無法突破蜉蝣谷的大門,還會繞進深山,一生困死在裡面。
「這周圍全都是障眼法嗎?」臨江淵環顧四周虛實交替的山川河流,好奇地問道。
他原本沒想得到回應,他也很清楚進了別人的地盤就要低調一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想當年他也是憑著這張嘴才終於翹開了阿麟的心房,得知了真相,蜉蝣谷作為將來潛在的合作夥伴,他自然要多問問。
沒想到引路的白衣人還真的回答了臨江淵,說:「真亦假時假亦真,臨江家主能看出其中的奧秘,前途無量。」
臨江淵覺得白衣人說的話很熟悉,但他又想不起來是為什麼熟悉,眼看著進了門,他也就閉嘴不再多說,以免觸怒了那個傳聞中「脾氣不好」的谷主,誤了大事。
阿麟孱弱地靠在臨江淵的胸膛上,一條漂亮的魚尾也失去了在碧落小世界時的光澤,有些地方甚至沒有鱗片覆蓋,露出了下面的魚皮。他尾巴上的鱗片不再緊實堅硬,而是變得有些鬆散,臨江淵輕輕一彎都能把傳說中堅不可摧的魚鱗彎折。奇怪的是,當臨江淵抱著阿麟進入蜉蝣谷之後,阿麟似乎一下恢復了活力,整條魚尾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他的面色也好了很多,竟隱隱出現了當年以一敵百的族長之姿。
臨江淵驚喜於阿麟的變化,感嘆這趟蜉蝣谷之行真是來對了,或許那個神秘的谷主真的有斷尾的方法。他深吸一口氣後徐徐吐出,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張開,叫囂著「暢快!」臨江淵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可阿麟卻十分熟悉。
這是三百年前的玄/真/世/界,是他生活的時代。
看到臨江淵的動作之後白衣人笑了一聲,說:「所有踏進蜉蝣谷的人都不敢像臨江家主這麼放肆。」
臨江淵也不慌,擺出自己的招牌笑容,爽朗道:「我非池中之物,怎會與凡夫俗子一樣。」
阿麟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又很熟悉,彷彿真的回到了當年,甚至還聞到了老朋友的一絲味道。
「蜉蝣谷作風都是如此肆意嗎?」臨江淵和白衣人聊了幾句之後突然問。
「自然不是。」白衣人答,「谷主大人特意囑咐過,臨江家主與鮫人族長是我蜉蝣谷的貴客,大家自然以貴客之禮相待。」
這倒是讓臨江淵有些受寵若驚了,不知道是他沾了阿麟的光還是因為他上仙的身份。從進來之後他們遇見了不少蜉蝣谷裡的白衣弟子,這些人都只是向他和阿麟問好後就繼續自己的事情,對長著魚尾的阿麟沒有任何探究的心思,看來萍早就把碧落小世界的事情告訴谷主了。
又或者是蜉蝣穀穀主一直在監視著小世界的動向?在進入小世界之前臨江淵也聽到了那道威嚴的聲音,怎麼想都應該是蜉蝣穀穀主。
「這裡是山水畫廊,臨江家主千萬要小心。」
「畫廊有何不妥?」臨江淵抱著阿麟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一條長長的迴廊。
「山水畫廊」名副其實,兩邊全都掛著風景各異的山水畫,從入口望去一片山清水秀。
「稟谷主,臨江淵已至山水畫廊。」
「知道了。」
主座上戴著修羅面具的人聲音低啞渾厚,他身邊赫然站著臨江淵他們的老朋友——萍。
「萍,你是不是不懂我為什麼要讓臨江淵透過畫廊。」面具回頭,盯著身後站得筆直的青年。
「谷主做事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