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的鵝……不是,人都伸著脖子望向江添,一副努力維持輕鬆氛圍的模樣,大概是不想給某兩人徒增尷尬。
江添在眾人巴巴的目光中脫了大衣掛上衣架,然後走到高天揚旁邊,伸手抓住了椅背。他抬眸看了那個二百五一眼,問:“你排的座位?”
高天揚仰著頭:“……昂。”
江添點了點頭,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衝他比了個拇指。然後拎著椅子走到盛望旁邊,咣噹一聲放下了。
……
整個包廂就很寂靜。
主要是茫然。
一個圓臉服務員進來給盛望和江添補了兩杯水,又在盛望的要求下拿來了一桶碎冰。直到服務員給他們關上包廂門,盛望往自己和江添空著的飲料杯裡撥了點冰塊,又把冰桶往對面推了推叫道:“老高。”
高天揚才從懵逼中還魂。他把冰桶拽到面前,卻忘了往杯子里加,而是緊緊摟著它問道:“不是,你倆什麼情況???”
“就你看到的這個情況。”
高天揚試圖找小辣椒麵面相覷一下,結果小辣椒根本不看他。她在擁擠中舉了一下手,衝盛望和江添解釋說:“我沒想挪啊,你倆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們逼我的,這傻子擠起來山都頂不住——”
她拍了拍高天揚的狗頭,說:“別看我,趕緊往旁邊挪。我這椅子四個腳還懸空了一個。”
於是這群人一邊滿頭問號,一邊叮呤咣啷把椅子又挪了回去,然後齊刷刷地看向盛望和江添。
宋思銳離得最近,衝擊最強,終於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倆又好上啦?”
盛望跟江添對視一眼,笑著轉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嗯,又湊一塊了。”
一桌人立刻齊刷刷怒視高天揚。
“老高你就說尷不尷尬吧!”宋思銳斥道:“瞎報什麼軍情,你是不是有毒?”
“你才有毒,我多冤吶!”高天揚遠遠衝盛望叫道,“盛哥!咱倆兄弟這麼多年,你得還我個公道!我上禮拜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說讓我把添哥叫上,你就不來了?”
二百五話音剛落就是一聲“嗷”,因為腳被小辣椒的高跟鞋碾了。
江添鬆鬆握著杯子,轉頭看向盛望:“你說的?”
盛望:“……”
他嘆了口氣,順手抄了一本選單豎在臉側,把江添的目光擋住,對高天揚說:“你是真的有毒。”
“這麼多年了,眼力見毫無長進。”辣椒補充道。
高天揚縮著一隻腳,非常委屈:“那誰能想到他倆這麼快呢。”
“怎麼說話呢?”宋思銳嗆他,“男人能說快嗎?”
“有你什麼事?文明點,沒看見班長整顆頭都紅了嗎?”高天揚堵了回去。
辣椒翻了個白眼,挽著身邊班長小鯉魚的胳膊說:“畢業這麼多年了,這幫男生還是這麼……”
煞筆。
鯉魚說:“是啊。”
盛望還是喜歡轉筆,點菜的時候,鉛筆在修長的手指間轉成了虛影。江添還是那樣話少,偶爾蹦一句冷槍,配合上盛望一臉懵逼或者“您是不是缺少毒打”的表情,全桌都能笑翻。
高天揚還是滔滔不絕,任意兩個人說話他都能插一腳,什麼話題都能發散成海,是朵黑皮“交際花”。宋思銳依然像只大鵝,逮住他就一頓叨,又被更凶地叨回來。
小辣椒還是潑辣,誰開她一句玩笑都能被她追著打回來。只不過現在縮小了範圍,主打高天揚。
鯉魚大學唸了臨床醫學,讀書生涯肉眼可見的長,比起直接申博的江添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還是喜歡扎個簡單的馬尾,還是容易害羞,誰逗一句都能滿臉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