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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風和日麗的週末,午後坐車去單向街萬達店,看著北京街上的車來車往。單向街是個書吧兼咖啡店,店名起的的也有意思——無何有。咖啡 單向街。書。幾個片語合在一起,給人一種簡單舒適的感覺。店裡的裝修簡單大方,一側牆體上裝出來一個書架。書架上辦法都是時下暢銷書,但並不是所有的暢銷書都能入選,只有那些有些深度,或者能夠引導生活潮流的書和雜誌才能入選。服務人員站在店門口靜靜的站著,清一色的知性美女,素妝,穿著寬鬆的粗布衣服,有點像日本的和服。
我坐在靠窗的一邊長沙發上,一直看著窗外。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杯綠茶,對面放著一杯咖啡。咖啡早已經涼透了。我並沒有約人一起來。眼睛雖然盯著窗外看,卻似乎什麼都沒有引起自己的注意。秋風吹過,路旁的銀杏葉子飄落下來。以前和蕭然一起到延吉看過一次黃葉,滿山遍野的。地上,樹上,空中都是,特別像是童話世界。蕭然興奮不已,蹦著跳著旋轉著,輕輕的用手接住一片葉子,給我說了一句話:一片葉子黃了一個季節。我印象想特別深,那片葉子黃了我整個心情。
接著,我看到她慢慢地倒下去,我搶一步上去,扶住她。她的臉上滿掛著幸福和安靜,我卻心痛的要命,責怪她:“不要劇烈活動。”她躺在我懷裡,微微衝我一笑,微微閉上雙眼。
我擦一下自己的眼睛,滿眼淚水。事情過了這麼久,我以為我都不放下了。蕭然是我的大學最好的朋友,我只能這麼說,是因為在大學裡我們一直混在一起。一起上課自習、一起吃飯、一起打羽毛球。最重要的是她是我最忠誠的驢友。我們揹著揹包走過中國北方几乎所有的山山水水。大家都認為我們是一對兒。我也很喜歡她,可是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也不知道她究竟喜不喜歡我。因此她不能算我的女朋友。
大二的時候,我們幾個驢友一起發起成立個戶外社團,起名叫遠方。人類形成的時候就是因為偶然間的一下直立行走。這一下直立可了不得,最後成就了人。因此我們遠方社的宗旨就是要把神聖的行走進行下去。其實,一個人總免不了行走的命運,當我們夠離開父母,就找一個足夠遠的遠方一直走下去。用盡一生的時間,發現我們要到達的地方在比遠方更遠的地方。於是在彌留之際想念故土,想念故人。所以我總覺得我們的社團帶著些悲愴的味道,蕭然是發起人之一。
單向街裡的人越來越多。問了一下服務員,知道今天下午4點這裡有沙龍。下午也沒有事情,就索性看看這個沙龍是什麼主題,都什麼人來。還有5分四點的時候,有個人徑直坐在我的對面。
“巧了,你怎麼在這?”我抬頭看了一眼,是楊進,兩個月之前在一個朋友聚會上認識的。他在一家雜誌社做發行。之後見過兩次面,他也喜歡到處走走,拍點照片。所以比較聊的來。送過我兩本他們的雜誌,讓我看看能不能給他們寫兩篇文章。我看過他們的雜誌,比較專業的一類雜誌,有關城市的,看過一本關於城市形成的書。知道里面的學問不淺。我告訴他我可不敢輕易試水,我那點水平,寫寫遊記夠用,給他們寫專業稿純粹是難為我。
“閒著沒屁事做,來這著發呆。”我回答。
“下次叫上我,我陪你發呆。”楊進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表情痛苦,我在一旁偷偷笑。他用手指指指我,什麼也沒說。
說話間,已經四點,沙龍的主持人介紹說;本次沙龍是欣賞兩部獲奧斯卡提名的紀錄片並與導演交流。導演是中央美術學校的教授。早些在加拿大,兩部片子都是在國外的時候拍攝的。一部是動畫,我向來對動畫不感興趣,所以名字也沒記下來;一部是《他們選擇了中國》。朝鮮戰場上聯合國軍俘虜,在戰爭結束後,選擇了留在中國。影片講的正是這些留在中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