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仍風采翩翩,當時那個女人才十八歲,她似乎有戀父情結,不顧一切與他私定終身。
“外公強力反對,因為他在臺灣已經有個老婆,兒女更多達十多人,外公的政治立場不能容許女兒成為臺灣商人的小老婆,所以他把那個女人關起來,並以這個醜聞為條件,不斷向姓連的索取鉅款。
“度過不見天日的十個月,生下我之後,那個女人被外公安排到美國讀大學,回國之後嫁給了家族由黑道出身的地產大王。那女人的丈夫後來也在我外公的幫助下進入了國會,變成了黑金政客。
“一直以來,出於歉疚,姓連的一直金援我外公的政治活動,不管我外公要多少,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現在他死了,不能再提供金援,我外公便開始把腦筋動到我名下的鉅款,過去他保護我生命的安全,派他心腹管家的孫子,也就是阿舒和我行影不離,為的就是不讓臺灣連家的人和那個女人動我半根寒毛,但現在,他也加入對我索命的行列。”
聽完他的敘述,裘依然才真正明白自己面對的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富有而危機四伏,如果她怕麻煩的話,最好不要瞠這淌渾水,因為他可能是個不懂愛的男人,也可能是個誰也不信任的男人,更可能是不要與女人有長遠關係的男人,跟他在一起,她會很辛苦。
然而……
她側過身子,眸光晶亮地凝視著他,伸手輕輕撫摸他剛毅的臉龐。
她已經愛上他了,就算她會面臨危險,也會很辛苦,仍然願意嘗試看看,這比再也見不到他好多了,如果回臺灣去,她會很安全,可也會很空虛。
“嘿,編劇小姐,你的手是插了電嗎?”白聘旋捉住她滑動中的小手,玩笑似的說:“我怎麼覺得像被電到似的,心跳猛然加速。”
她深深注視著他,驀然揚起了一抹微笑。“富豪先生,我答應你的求婚,我們結婚吧!”
他大為震動。
在聽完他的複雜背景後,她竟然答應了……
“不,忘了吧。”他蹙起了眉,聲音略微粗啞。“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向你求婚,如果你答應我,那麼你也一定是瘋了,忘了我說過的話,當做沒那回事。”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沒有生氣,只感到心疼。
他經常這樣逃避一段可能天長地久的感情嗎?
看來,這個男人不受點刺激是不行的。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還把他推開。“如果你不娶我,那麼我一回到臺灣就立即去婚友社找個‘未婚夫’嫁,不要小看我的決心,我說到做到。”
他的掌心頓覺空虛。
他看著她,她的眼裡流轉著對他赤裸的感情,他怎麼放得開她?如果讓她離開,甚至嫁給別人,他會非常痛苦。
“你好傻。”他用一隻手環住她的腰,把她拉過來,滿足地低喟,粗糙的手指沿著她的下唇勾勒著它的曲線。
裘依然伸出手抱緊他,將自己的身子抵住他,揚起臉,直視他的眼眸,輕聲說道:“不對,我很聰明,因為你很有錢,我才會答應你的求婚,你可以出資,專門拍我寫的劇本……”
他用如絲般的膩語說:“你的要求會不會太小了?我很有錢,有錢得要命,我可以買下一間電視臺,只拍你寫的劇本……”
她笑了。“你比我想像的還有錢。”
“當然。”
“太好了,那你就買下電視臺吧,專門拍我的劇本,那一定很酷。”
幾天之後,裘依然成了曼谷富商白聘旋的妻子,可以合法地共享他的所有財產,也擁有繼承他財產的法定權力。
好笑的事,這件事只有他知、她知和婚姻登記的相關機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