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等一下,幫主……”李馨掙扎著從床上跌下來。“幫主,我不敢求你原諒,可孩子是無辜的,我……懇求你,我只能求你了……
“孩子?”那兩個字絆住了崔羽正欲離去的腳步。“你是什麼意思?”
李馨捂住臉,成串的淚珠紛然落下。“我……我對不起你,幫主,我……兩年前,你與君先生訂婚那晚,我第一眼見到君先生就好喜歡他,才會一時糊塗,對他下藥;我以為只是一夜情,幫主必不會介意,可想不到……是報應,就那麼一次,我居然就懷孕了,我也想過把孩子拿掉,卻捨不得,我沒臉求你原諒,也不敢妄想介入你和君先生之間,只好逃了。孩子生下來後,我本想自己將孩子撫養長大,奈何身子不聽使喚,如今我已無能為力,唯有請求幫主念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分上,那孩子確實是君先生的骨肉,你就……認了她吧,我給你磕頭……”
一時間,崔羽膛目結舌。她在說什麼?孩子?君先生?兩年前……
過往的記憶在她腦海裡翩然翻飛成影像,李馨的話喚回了那段她早已遺忘的過去,那是她被外公安排的諸多相親宴逼得暈頭轉向時發生的事……
為了一勞永逸解決外公的逼婚,兩年前,崔羽花錢上販夢俱樂部請了一個男人……對了,他確實姓君,名字是……君則思。
她和君則思合演了一場訂婚好戲,騙過外公,順利地奪回她想望許久的安寧與自由後,便邀君則思上PUB喝酒慶功,偶遇幫中弟兄……記得那時,李馨好象也在其中,她們還一起喝了很多酒。
可是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喝得太醉,許多事情早已不復記憶,如今聽李馨提起,才知道李馨對君則思一見鍾情,那晚遂設計他上了床。
這對黑道中人來說不過是件小事,他們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事物從來不會客氣,偷拐搶騙,無論如何,即使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類似李馨的行為她見得多了,也不訝異;但問題是,李馨怎會以為君則思是她的未婚夫?那不過是場戲,全是假的……啊!難不成他們喝醉酒後,又糊里糊塗地演了一回,導致李馨誤會,然後……
崔羽目光投向跌倒在地的李馨,匆忙轉身,彎腰扶起她躺回病床上去。“你說……你生了君則思的孩子?”
李馨低頭抹著淚,同時伸手按下護土鈴。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開啟,一名護士抱著一個哇哇啼哭個不停的孩子走了進來。
那刺耳的哭聲讓崔羽忍不住蹙起了黛眉。
護土面無表情地將孩子抱到李馨的病床旁放下,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李馨愛憐不捨地伸手撫向孩子粉嫩的臉龐。“娃娃乖,不哭喔!”她的低泣聲和著小娃娃的尖聲哭喊,交織成一曲驚天動地的催魂魔音,使得崔羽險些更抱頭逃出病房。
“拜託!”崔羽低嘆,走近病床,伸手抱起孩子。哭紅了眼的小娃娃半點兒不似李馨,至於像不像君則思她就不知道了,都兩年前的男人了,誰還記得住?不過這娃娃倒是生得標緻,眉清目秀,日後會是一名傾國傾城的禍水。“你希望我怎麼做?”念在交情一場,她願助李馨一臂之力,許這孩子一個未來。
“求幫主認了娃娃,別讓她成為一名父不詳的私生女。”李馨哀求,虛軟的語調像隨時會斷掉。
她認不認養這小娃娃,跟小娃娃會不會成為私生女有什麼關係?崔羽轉著腦袋,半晌,她懷抱孩子的手一抖,這……難不成李馨的意思是要她和君則思一起成為這小娃娃的父母?
“慢著、慢著,這件事得從長計議,我和君則思……”
不待崔羽說完,李馨只聽聞那“從長計議”四字,便激動地爬跪起來,拚命磕著腦袋。“求求你,幫主,求求你……”
“別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