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叫聲實在難聽,驚醒了沉醒中的娃娃,立刻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啼哭聲與之相抗衡。
“哇哇哇……”娃娃扯開喉嚨,嚎得天地同悲。
崔羽雙手搗住耳朵,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阻止腳下逃離這波魔音攻擊。
“拜託,你不能想想辦法嗎?”她的耳朵快聾了。
“讓你的人安靜一點兒,她自然會停止哭泣。”喊什麼“羽”、“想死我了”,噁心得要死,虧那娘娘腔喊得出來;君則思不屑地撇嘴。
得到指示,崔羽立刻對著飛奔過來的男人瞪眼。“閉嘴,周延,你把孩子吵醒了。”
“羽,他們……”這周延生得一張斯文白淨臉皮,乍見宛如一名大學生,若非一雙桃花眼機靈滾動顯得太不安分,他會是一名令人激賞的男子。
此刻,周延正以挑剔的目光評量君則思與他懷中娃娃的身分。崔羽從未請過如此“特殊”的客人進黑虎幫,這兩人的來歷可疑。他第一個念頭是——保護自己的權益,切莫讓中途出現的人奪走了他應得之名利與地位。
崔羽跨前一步為眾人作簡單的介紹。“周延,這是我的丈夫君則思、女兒君筱彤。”而後,她轉向君則思,脫口便是一篇早已編派完成的故事。“則思,這是本幫副幫主周延,我應該跟你提過,他是我最好的助手。”
“久仰副幫主大名,我是君則思、羽的丈夫,請多指教。”君則思頷首為禮。
“你怎麼可能是羽的丈夫——”周延推開君則思、扯直喉嚨尖叫,同時引出娃娃另一波天崩地裂的哭號聲。
好不容易才哄好娃娃的君則思不禁微惱地出聲指正。“小孩子禁不起嚇,可以麻煩你小聲一點兒嗎?”
“小聲個鬼,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騙子……”周延才想吐它一篇萬言書以捍衛自己在黑虎幫裡的地位。
“砰”地一聲,崔羽已經受不了地一記粉拳飛過去堵住了他的廢話連篇。
“你再多嘴,小心我不客氣。”她邊甩手、邊領著君則思穿過停車場,走進屋內。
君則思在經過周延身邊時,看見他被鼻血染紅的臉上寫滿憤恨;他並不歡迎他,原因恐怕就出在崔羽身上。
目光投在前方那抹搖曳生姿的背影上,他再度憶起初進門時,周延那句“羽,你終於來了,可想死我啦!”這其間包含的應不只有下對上的思念,還有男對女的情纏吧?只是……崔羽知道嗎?
怕她根本是不知曉、抑或者故意假裝沒發現,耍得眾追求者團團轉,順道為自己引來成串罵名,藉以徹底斬斷那些地避之唯恐不及的桃花。
兩年前她就是這樣,想盡辦法詆譭自己的聲譽,甚至不惜花錢請他上演一齣戲,讓所有人誤以為她早墮汙泥洗不淨,自然而然斷了追求的念頭。
可憐的周延!君則思好心送上一絲同情,但絕不包括義伸援手。憑那傢伙想匹配崔羽,作白日夢去吧!
那隻孤傲又狡黠的女狐得有個更沈穩厲害的男人來制她才行。比如他——君則思。
“你握拳的方法不對。”他快步趕上她,一手抱著娃娃,另一手牽起她微腫的拳頭,輕輕揉按著。“下回你再想打人時,記得拳頭要握實,別讓你脆弱的尾指直接撞上對方堅硬的鼻樑。”瞧她把手指都扭傷了,他有些心疼。
“你在說什麼?”崔羽失笑,他沒瞧見周延滿臉鼻血、而她只是手指微腫嗎?事實證明了,這回的衝突,她是勝利的一方。
“改天記得提醒我教你一些實戰技巧。”她的手,他握得輕鬆自然,而她陷溺得毫無知覺。
“別忘了我的身分,我的功夫可是經過名師教導的。”
“名師教的通常只適合強身、表演;而我,”他把她拉近身邊,黝黑的眸像一彎閃亮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