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呼“段郎”的黑衣女子,與他如此親暱,自然就是段譽的心上人木婉清了。
鴻鵠容光之絕色,世所罕見,又與段譽狀似親近,令木婉清不由得醋意大盛,如臨大敵的問道:“段郎,她是什麼人?”
前幾日在刀白鳳的道觀之中,木婉清錯把她當做段譽的情人,這時儘管醋意橫生,卻怕認錯了人,自然要先問個清楚。
段譽見了木婉清,先是心上一喜,拉著她柔軟的手道:“婉妹,你怎麼來了?”
木婉清一雙眼亮如點漆,向他射來。
鴻鵠引起的動靜不小,她睡得又不安穩,不多時就被驚醒,出去問了幾個侍衛也得不到答案,因而才擔憂的出來尋找。
誰知、誰知段譽竟在此與女子私會。
段譽一頭霧水,鴻鵠在他心中一如神妃仙子、不入凡塵,自然想不到木婉清會為了她醋意橫生,耐心的問到:“婉妹?”
木婉清瞧了他一眼,見段譽神色之中帶了一點茫然,不像背叛她的模樣,這才放下了心,又被他拉手,骨頭都軟了些。
她的語聲緩和了一點,也不再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仍是看向鴻鵠,緊緊的挨在段譽身邊,道:“你先說,她是什麼人?”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同你介紹呢!”
段譽欣然一笑,對木婉清道:“這是我本家姐姐,名字喚作‘鴻鵠’,不過身份有些特殊,平日裡不怎麼出現在人前。”
他再是一個書呆子,也知道大理國運非同小可,哪怕是對婉妹,也不能輕易言明,只找了個“本家姐姐”的說法告訴她。
木婉清聽到這兒,不由呆了一下,她對世家一無所知,更何況是皇室呢?忍不住道:“甚麼特殊身份,竟然這樣神秘?”
段譽見她神色認真可愛,一張玉容嬌美如花,不自覺帶上三分信任之色,忍不住笑道:“我得請示過爹和伯父,才能告訴你,或者咱們立時成親,也告訴你。”
木婉清一聽這句話,頓時生出了羞意來,道:“這是自然,我絕不許你負心薄倖,否則必一劍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這話段譽聽了幾十遍,自然知道她下不去手,只拉了木婉清的手,到鴻鵠身前行了一禮,不大好意思的道:“……鴻鵠姐姐,這是我的心上人,木婉清木姑娘。”
木婉清猶如渾金樸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一見段譽行禮,只當鴻鵠是他的長輩,也彆扭的行了一禮,道:“段姑娘。”
段譽心知,她聽自己稱鴻鵠是“本家姐姐”,便以為她也姓段,不過鴻鵠身為大理國運的化身,若說姓段也沒甚錯處。
果然,鴻鵠點了下頭,算是預設了這種稱呼,甚至應了一聲,道:“木姑娘。”
如此,段譽才鬆了一口氣,他要再去中原,婉妹必然要跟著他,她與鴻鵠姐姐能友好相處,實在是再好不過,待日後成了親,鴻鵠姐姐的身份也不必再瞞著她。
可惜,他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
第二日家宴,乃是為木婉清而設,不算是什麼正式的場合,不過段正淳仍是親自來請鴻鵠,道:“豈敢怠慢鴻鵠姑娘?”
鴻鵠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她歇在床榻上,如同伏臥小憩的鸞鳥,優雅的不可思議,說道:“你的家事,我無意參與。”
“世子娶妃,也算是一件國事了。”
段正淳斟酌了一下,示意道:“譽兒很是喜愛這位木姑娘,只是她出身鄉野、不懂規矩,若是不出意料,將來她就是譽兒的側妃了,不知鴻鵠姑娘有何看法?”
鴻鵠清冷的眸光一轉,她只是品性高潔,少與塵世接觸,性子冷淡了一些,並非真的傲慢,此刻語氣中卻帶了絲寒意。
“大理國運之興亡,自有定數,不會因一朝帝王而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