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鼠夾子夾到的黃鼠狼個頭大長得肥,粗略一看確實沒有黃鼠狼的樣子。
它被夾到了腰上,而徐大選的老鼠夾子都是硬貨,這黃鼠狼的後腰是軟肋,估計被夾斷了,它上半身在使勁抓撓,後半身則一動不動。
並且它嘴裡嗚嗚叫著,兩隻賊眼裡不斷淌著淚,就好像小孩一樣在哭。
糧倉裡沒被夾住的耗子看到人出現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雞飛狗跳,而就是那麼排成個直線趴在地上,徐大上去逮它們都不帶動彈的,就會瑟瑟發抖!
窗臺上的胖黃鼠狼眼裡淚水‘吧嗒吧嗒’順著光滑的黃毛往下淌,它看出了王七麟和徐大那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便嗚嗚叫著想跑。
無奈窗臺那副老鼠夾子是徐大特意請老獵人加固過的,就是為了防止有老鼠狗急跳牆,以此來阻斷這些狗日的退路,別說它個黃鼠狼,就是來個黃皮老虎挨這麼一夾也別想舒心。
王七麟走到窗臺盯著胖黃鼠狼看,徐大則用準備好的繩子把死了的沒死的老鼠統統拴在一起,好像是綁了一串鹹魚。
最後他綁老鼠綁上癮了,便把胖黃鼠狼也給五花大綁了起來,本來他的打算是抓到老鼠後統統摔死然後掛在糧倉裡頭,給剩下的耗子打個警報:
觀風衛面前別冒頭,冒頭必被抓!
不過現在來看用不著了,糧倉裡頭的老鼠估計都在這裡了。
幾百上千只老鼠!
他們這是端了老鼠窩!
王七麟看向胖黃鼠狼,他自然明白這些老鼠的反常與這傢伙有關,可是什麼關係?
徐大覺得這胖黃鼠狼有點不對頭,便想用鐵鍁拍死。
王七麟沒讓他隨便動手,這玩意兒得研究一下,它應該跟旱神這種大魔沒有關係,而是與糧倉發生的詭事有關係。
他想給長鍾保和大青葉寨一個交代,這交代就得從胖黃鼠狼身上切口。
徐大把繩子掛在大梁上,這樣一串耗子垂掛在屋子裡,王七麟看了看,心裡有些不舒服。
倉房烏黑沉悶,這些耗子被一條繩掛著,好像一串小號的死人。有時候沒死的耗子掙扎一下,繩子唰唰的搖晃,就像是上吊的死人在迎著陰風打擺子。
看他搖頭,徐大狠狠心說道:“七爺,老話說的好,打蛇照準蛇頭打,拔草就要連根拔,對付敵人和惡霸,必須打倒拉下馬!”
王七麟道:“你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什麼?你不會以為我害怕這些東西吧?我是覺得噁心。”
徐大關心的問道:“噁心?那你有沒有想吃點酸的或者辣的?”
王七麟踢了他一腳:“滾滾滾,這糧倉裡頭確實有詭事,你自己小心點處理老鼠,我得去處理這胖黃鼠狼。”
他拎著老鼠夾將黃鼠狼給提了起來,黃鼠狼衝他舉起前爪作揖,雙眼流淚、叫聲嗚嗚,一點不像動物,而是像個人。
莫名的,王七麟想到了那隻吃起燒雞慢條斯理就像人一樣的大狐狸。
狐狸和黃鼠狼還是有些像的,他下意識的想,二者會不會有些關係呢?
他對胖黃鼠狼說道:“你想讓我饒了你?”
胖黃鼠狼可憐兮兮的衝他點頭,又前爪抱在一起衝他作揖,淚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就跟在求人辦事的可憐人一樣。
王七麟說道:“你想求饒,那就得拿出誠意來,既然你能聽懂我的話,那我問你,這糧倉詭事是不是你乾的?”
胖黃鼠狼急忙搖頭。
王七麟問道:“那是誰幹的?你肯定知道吧?”
胖黃鼠狼又搖頭,繼續可憐兮兮的掉眼淚。
它還很人性化的伸出前爪在臉上抹了一把。
這一幕讓王七麟本能的感覺到心底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