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麗知道鄭雄是個重感情的人,這會兒出去沒準兒是想要把李威給拉回來,給林秋姐好好道個歉,再讓他回店裡頭工作。
可是這回她和林秋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種種跡象表明人就是早有準備,不是臨時起意的事兒,這心不在這兒人在這兒又有什麼意思,保不齊下一回人家還得走。
再有一個鄭雄把李威看成弟弟似的照顧著他,到頭來人卻是連聲招呼都不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鄭雄這會兒明顯是一頭熱,這樣的話還是少理會少搭理為妙。
鄭雄點點頭,怎麼也想不到他手把手教出來的,這會兒卻是說走就走,他剛來的時候因著兩人是老鄉,對李威多有照顧,沒想到悶不吭聲地人家給了他重重的當頭一棒,覺著心裡頭還真是有些寒。
“你剛剛急匆匆的,是知道李威上哪裡了麼?”信上只是交代說感謝林秋的照顧,他要另謀出路,攢老婆本,具體上哪裡去可是沒有交代,鄭雄怎麼看著像是知道他人在哪兒似的,這真是有些奇怪。
林秋問這話的時候十分認真,她是根據自己的猜測猜出來的,可鄭雄做糕點心細但在生活中卻是有些不拘小節的,或許這其中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鄭雄不假思索地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想說來著,但又怕老闆誤會我的意思覺著我可能是要求加工資。”他不說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這會兒來請他的人開的薪資十分誘人,他要是對著林秋一說從感覺上來說就跟變相要求漲工資似的。他沒有這個想法又覺著這件事情不怎麼重要。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回去的。
羅美麗精神一振,搶在林秋前頭開口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轉彎抹角的。”
“就是前兩天的事情,原來糕點廠的人來跟我說要聘我做車間主任,告訴我從前的事情都是誤會,他們會還我一個公道。糕點廠被有眼光的商人承包,現在這在嚴改階段,那些個肚子裡沒有貨的都會被換下來,我要是回去的話,以前那些個打壓的事情鐵定是不會發生的。”鄭雄娓娓道來當日的事情原委。
只是少說了一段人家恭維他的話,說什麼他有才華不應該在微笑小屋這家小店鋪裡,他的才華會被埋沒的。他就是一個糕點師會做糕點僅此而已,創新之類的根本就不行,這樣哪裡稱得上才華,他後來一個人想通的。
“真是忒無恥,這怎麼就挖牆腳挖到咱們這兒來,真的是噁心,你是怎麼回答的?”羅美麗盯著鄭雄,眼珠子動也不動一下,她是對鄭雄有意思不假,可要是鄭雄是個不記恩情的,那她心裡頭就得掂量著點。
母親在世的時候說過嫁男人肯定得要嫁個品行好的,要是沒良心的話,鐵定是不嫁的。
“我要是答應下來的話,今天我還會站在這兒嗎?”鄭雄笑笑,別人怎麼做他不管,但是既然當初不要他的他自然是不會回去的,說到底還是換湯不換藥。
糕點廠被承包下來就算接著要改名,裡面的工人還有管理階層的人肯定還是原班人馬,一時之間根本是換不了的,這糕點廠裡頭的關係戶多。他又不是小孩子,那個時候灰溜溜的被趕出來,他反思過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是原來那個的傻傻被人牽著鼻子走的鄭雄。
要知道廠子裡的氛圍一直是怪里怪氣的,工人們偷點兒糖偷點兒麵粉都是常有的事情,這下面的人都是這個樣子能指望著上頭的人有多麼的“清廉”。除非下死力氣整改,不然的話依舊是治標不治本的。
鄭雄就算是這會兒沒工作,他也不會去,那些個彎彎繞繞陰謀陽謀的他可是不喜歡得緊,每天被人算計著擔心被人參一本的日子,他可不願意過。更別提這會兒在林秋這兒做得多麼的自在,更別提他的未來媳婦都在這兒。他還想娶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個時候走他不就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