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睿哲盯著她流血不止的後腦勺,濃黑劍眉霸氣一揚,對她的請求有些詫異,但他站在這裡,並不是聽藍氏在這裡替女兒求情,而是等著都小滔被逮捕歸案。
對於今日之事,除了鄒小涵的死性不改,卑鄙無恥,還有他和黛藺對孩子的失職。所以在解決掉這個禍害之後,他不會追究藍氏的責任,也不會遷怒於鄒家,而是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敵人抓不盡,數目數之不盡,只有自己布好了保護網,方能禦敵。然而,他還是疏忽了。
“剛才她被乞丐強按在地上,你其實不應該救她。”他冷冷一嗤,對藍氏的哀求感到些許反感,滿面冰霜,“也許她切身體嘗過了被人強迫羞辱的滋味,方會知道生命容不得瑕疵,乾乾淨淨是多麼重要。伯母你一直在給她機會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如果當年,你們沒有用盡心思去傷害黛藺,那麼蘇家,鄒家,現在還屹立不倒,我們三家依然交好,鄒小涵也早已嫁入夫家,另覓佳婿。”
藍氏重重一愣,停止磕頭,身子軟倒在地上。鄒小涵骨子裡的偏激,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加上她後天的教導培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樣毀在了她和鄒宗生手裡,讓女兒這種狹隘陰暗的心胸一輩子無法從身體里根除,害人害己。
當年蘇黛藺雖被薛寒紫教育成一個跋扈任性的千金大小姐,遭人嘲笑,但後來,蘇黛藺迴歸了她骨子裡的純真,做回了真正的自己。畢竟在蘇家,除了薛寒紫,還有蘇市長口蘇市長對女兒的愛,是不含任何雜質的,女兒永遠是父親掌心裡的寶貝,無怨無悔,反觀鄒宗生,是愛他自己多一點,還是愛自己的家人多一點?
鄒小涵在對母親狠狠踢下第二腳後,母親再次死死抱住了她,指著警笛聲尖利呼嘯的方向:“如果你還想活命,馬上換上我的衣服往相反的方向逃!今晚戲班子在附近的小區搭了戲臺子,唱一整晚,你裝扮成我的角色,先矇混過去!”
鄒小涵望一望那紅藍相間的刺眼警燈,這才服軟的把受傷母親從地上拽起來,飛快的扯掉母親身上的戲服和外套,給母親穿上自己的衣服,自己再套上外套,扔掉被母親抱著的妮妮,飛快的往樹林子裡鑽了。
她一邊跑,一邊後悔沒有把電動車騎過來,覺得母親還是留有私心的,既報了警捉她,又自私的想自己騎電動車逃跑,讓女兒跑腿,鬼知道母親是不是真要引開滕睿哲和警方,那麼偉大?還是自己抱著妮妮離開,再敲詐滕睿哲一筆?
於是她不再為打了母親感到傀疚,牙一咬,決定這次逃出去後,一定會捲土重來,讓那一家四口不得好死!這幾年她受的那些蔑視和羞辱,是誰賜予她的?是誰搶走了她的滕睿哲,搶走了她的妮妮?
如此一想,她心裡更寒,把戲服三兩下穿到身上,準備鑽進附近的小區
而她身後,滕睿哲的部下也朝這邊追過來了,一個個強壯冷酷的黑衣身影,正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在公園裡地毯式搜尋,搜出不少窩在這裡的乞丐。
而且,他們不是從同一個方向過來,而是玉】練有素的將公園前面的各條道路封死,先封再搜,讓那離外面只有幾步之遙的鄒小涵連連後退,重新鑽回灌木叢裡!
此刻只要她敢再亂跑,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可能會槍不認人,直接將她就地打死!於是她喘息著縮回灌木叢裡,瞅準機會從另一方向逃走,悄情的移動。
“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身旁,一陣惡臭陡然撲鼻而至,剛才被藍氐用竹竿打跑的男乞丐此刻竟然就趴在她旁邊,捉著她的手腕不肯放,“如果不走,那我就讓他們過來。”
鄒小涵一陣噁心,沒想到這癩蛤蟆還沒被打跑,卻不敢掙扎,隨這乞丐悄悄的移動。男乞丐對這裡熟門熟路,沒幾下就帶她鑽出了滕睿哲的包困圈,來到大公園的另一隱秘偏門前。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