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嘴裡喊著不敢當不敢當,細長的眼梢卻是笑的眼瞳都看不到了,墨玉華在他身後,他先是看了樂清泊一眼,然後才將視線落在墨戈弋身上。
100、先生,可風花雪月過
席間,樂清泊沉默地喝著酒,他看著墨宴長袖善舞地與人交談,英俊的臉上那笑就沒淡過,倏地他便覺得沒意思起來。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起身就直接離席,也沒幾人注意到他。
回了在小墨家暫時住的院子,他便吩咐風月收拾東西,準備找個機會跟墨戈弋說了就回大京,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心有念念的琢磨著抽個空再去見古緋一次。
想到便做,眼瞅天色尚早,墨戈弋一時半會也不會來找他,樂清泊便誰都沒帶,自己一個人去了古家。
古緋正在墨室,即便是樂清泊來了,她也沒出去,直接讓人領過來便是。
是以,樂清泊到之際,就見古緋擺弄著一把精緻的小秤,正在稱量墨料,他也沒出聲打擾,就那麼遙遙站在門口,看著她素白臉上一片認真,手下動作熟練,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奪人眼球的美來。
他眉頭一皺,雖一直知道古緋會制墨,且技藝還不錯,他卻從來不知古緋的制墨天賦究竟如何,在大京墨家,墨卿歌身上大京第一美人的光環太過耀眼,故而,鮮少有人能注意到古緋,再加上古緋也不怎麼出府見外人,所以連同他也只知道古緋會制墨,可想來那制墨天賦是不如墨卿歌的,再怎麼說,墨卿歌也是墨家嫡長女的身份在那擺著。
“阿緋,我從來沒問過,當年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制墨天賦?”樂清泊想起這茬,他便問道。
古緋正在碾磨粉末地手一頓,她未抬頭看樂清泊,只那麼一會,她又繼續動作,嘴裡冷淡的道,“不管什麼樣,在世人眼裡。不如墨卿歌就是了。”
聽聞這話,樂清泊皺了皺眉,話裡頭的意味讓他不明,“卿歌是墨家長女。有好的天賦也不奇怪,不過自小我觀阿緋你的墨丸也不在少數,想來天賦也不低才是,縱使有不如,你也不該妄自菲薄。”
“哼,”古緋冷笑一聲,她乾脆停了手下動作,抬頭望著樂清泊,見他英氣硬朗的臉沿上理所當然,心裡更是戾氣翻滾不休。“既然如此,你還問我幹什麼!”
言語之中明顯帶的怒意樂清泊哪裡聽不出來,他面露不解,不知自己哪裡說的不對。
“呵,”古緋譏誚的輕笑一聲。她蔥白十指,染上墨料的髒色,十根手指頭髒的看不見指甲蓋,她垂眸盯著自己的手,心裡暗諷道,墨卿歌哪裡會讓自己那雙春風十指髒成這樣,她那雙手。就該只是擺弄擺弄琴棋書畫這些高雅的事,然而她嘴裡卻繼續道,“世人愚蠢,我也從未指望有人能看清真相,連同你樂清泊也是一樣,雙眼被矇蔽。(。pnxs。 ;平南文學網)便只能瞧見別人想讓你看的。”
說到這,她就想起很多從前在大京時候的事來,實際,她的天賦不知要高墨卿歌多少倍去了,十年前。墨老夫人看中她的天賦,由此才帶她回的大京墨家,對外人說,是給墨卿歌找的玩伴,實際,很長段時間之後,她才知道,墨卿歌壓根就是個沒半點制墨天賦的廢物,而她麼,不過是墨卿歌為了在大京墨家保住嫡長女身份而找的替身,但凡是她制的墨,最後擺上檯面,就都變成了墨卿歌所制,就是她天縱奇才的制墨天賦,經過墨老夫人的操縱,也變成了墨卿歌的了。
所以當其他小孩都還在玩耍的年紀,她就要被迫記下大京墨家所有的墨丸配方,當墨卿歌在外彈琴作畫,吟詩作對像只花蝴蝶一樣到處參加各種詩會花宴,傳出大京第一美人的美名之時,她在墨室裡掄著錘子錘鍊墨坯,爾後墨丸方成,就成了墨卿歌的嫁衣,所有的認同和讚美與她無關。
如若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