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剛好匆匆離去的苦媽也回來了,她懷裡抱了個墨盒,古緋接過之後,就直接送到顧大家面前。
左聖司想偷看,被顧大家一個袖子擋住,他像個頑童一樣,悄悄開啟墨盒。自己偷瞄,哪想,才一眼,他臉上神色一凝,眉頭皺起,眼底就露出沉沉鬱色。
左聖司正想開口相問。豈料,顧大家已經啪地蓋上墨盒,讓人將墨盒帶去書房放好,不露聲色地又問了古緋幾個有關制墨的問題。
古緋回答後,顧大家又如此讓古遠也回答了番。末了,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捻著鬍鬚末梢,笑眯眯地說累了,讓三人先行回去。
三人告辭,左聖司和古緋一道出來,古遠落在最後。
重新站在南市街面上,古緋欲離開,卻被左聖司一把拉住,兩人同古遠行禮拜別,眼見古遠走的不見人影,左聖司才問道,“古姑娘,這會可願意說說,給顧大家墨盒中的是何東西了吧?”
古緋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墨盒裡的,自然就是墨丸了。”
左聖司搖頭,他篤定古緋是在敷衍他,“古姑娘,這可就沒誠意了,既然你我有盟約在先,很多事,古姑娘還是不要在隱瞞的好,諸如今日這遭,左某不帶你前來,你哪裡又能認下個便宜顧爺爺。”
古緋冷笑一聲,當即不再偽裝半點,“這麼說,阿緋還得對古公子感激涕零了不成?”
左聖司豎起食指一搖,“不,左某隻是覺得這會看不透姑娘的很,心中沒底。”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繼續道,“這幾日,左某已經在準備與墨卿歌鬥墨一事,這事,對左某來說,事關重要,容不得半點差錯,若是不知道姑娘的根底,左某寧可毀約不鬥墨了,總歸墨卿歌煩著左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杏眼虛眯,古緋斜睨著左聖司,她倒小瞧了這人的決心。
沉吟片刻, ;她乾脆道,“既然公子執意知曉,那便遂阿緋來。”
說著,古緋示意苦媽推輪椅,領著左聖司就往玄朱坊去。玄朱坊本也就在南市,距離顧大家這宅子不遠。
古緋將人帶到雅間,隨意翻開案几上的墨丸圖鑑,指著其中一枚墨丸圖樣,示意左聖司自己看。
左聖司見過很多的墨丸鋪子,可玄朱坊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對古緋讓他看的墨丸圖鑑也好奇的緊,可這一看不打緊,他一眼就瞧出其中一頁的墨丸圖紋竟和今日古遠拿出來的墨丸一模一樣。
他驚疑不定,“這是怎的一回事?”
古緋嗤笑了聲,“如君所見,就是那麼一回事。”
左聖司也是聰明的人,他在一想前後顧大家對古遠的態度,以及看到古緋送的墨丸之時的失態,心頭有隱隱的揣測,只是不敢大膽的確定。
古緋看穿他的心思,徑直道,“就是公子想的那樣。”
左聖司大驚,他騰地站起身,差點將案几上的茶盞給打翻,“所以古遠那枚墨丸,是姑娘制的?”
古緋點頭,一攤手,算是應了他的話。
左聖司倒出了口冷氣,頓覺這古遠簡直膽大包天,“你剛才在會上,如何不當場揭穿他?”
聽聞這話,古緋像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著左聖司,這下她連解釋的話都懶得再說了。
左聖司在說完那話後就猛地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地又坐下,不一會,心思就被墨丸圖鑑給吸引了。從頭翻到尾,難掩臉上的興奮之色,他一拍圖鑑就問古緋,“這些圖鑑上的墨丸。你都能制?”
古緋再次點頭,這會她也不藏著掖著,反正只要她的還有更多的價值,左聖司才會更願意與她一起對付墨卿歌。“確切的說,整個大殷,只有我能制。”
這話,就說的無比狂妄,可聽在左聖司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