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集會。葉皓東約見亨利?洛基的地點就被定在這裡。
大清早六點鐘,還遠未到法尼爾廳開門的時間,這間由市議會管理的公共建築有著嚴格的日常管理規定,並且這些規定一直被嚴格的執行著。即便是市長先生也休想違背這些規定,讓它在這個時間開門運營。但不是所有人都不能無視這些規定,這個世界上一種人是不受規則約束的,因為他們是制定規則的人。亨利?洛基就是這樣的人。
今天是農曆的十五,有潮汐。亨利和葉皓東所在的位置是觀潮的絕佳所在。太陽正從東方的海平線上露出一寸紅顏,潮汐湧動雖無驚濤拍岸的蕩人心魄,卻有著千軍萬馬同步襲來一往無前不可阻擋的氣勢。坐在那得兩個人似乎都陶醉在這無聲的美景中,彷彿透過觀察這壯麗的美景,就足以完成他們彼此間的交流。
五十六歲的亨利?卡波特?洛基操一口純正的倫敦腔。二十六歲的葉皓東只會說略帶鋼城鐵粑粑味兒的普通話。二人的對話是從潮汐和海浪,太陽和大海開始的。
菸斗,禮帽,柺杖,從亨利?洛基身上你能清楚感受到老派紳士該具備的一切元素。“年輕人,我從你這個年紀起就酷愛坐在這裡看波士頓港的潮汐,知道嗎?那潮汐裡有海神祝福過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洶湧的海浪只能激起一時的浪花,看起來氣勢驚人,但很快成過眼雲煙,只有這亙古不變的潮汐才是無可阻擋的永恆。”
難得換上一身標準中山裝的葉皓東把目光投向初生的朝陽。“老前輩,我若到了你這個年紀一定找一個坐看夕陽晚的所在,比較大海,我其實更喜歡看日出,我們華夏有位太祖曾用它來形容年輕人,說我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好似八九點鐘的太陽,正冉冉升起,世界屬於你們這些老前輩也屬於我們這些初生朝陽,但歸根結底是屬於我們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潮汐可以亙古不變,人呢?日暮蒼山的人已經老態盡顯。旭日東昇般的年輕人正活力無限。這是一場永恆力量對新興力量的較量,旭日東昇對日薄西山的對抗。勝敗角逐在彼此禪機間開始。葉皓東說完這句話,立即起身告辭。彼此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亨利希望葉皓東歸於潮汐,葉皓東要求亨利不要妄想阻止旭日東昇新老交替的天下大勢。他們都從對方口氣眼神中解讀到不可逆轉的絕決。再談下去也不過口舌之爭而已。
葉皓東走到門口時,身後的亨利?洛基突然揚聲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你準備了什麼?”
葉皓東頭也不回,答:“無論是好的壞的,我都不需要,好的請你留給其他人,壞的我會贈還給你,也請老前輩千萬小心了。”
走出門時,葉皓東摘掉耳邊的快譯通,回頭吩咐剛子:“談崩了,今後施加到咱們兄弟頭上的黑白手段將無窮無盡,躲是肯定不行了,你一會兒不必跟我一起回酒店了,藏起來等訊息,如果我遇上麻煩,你負責給亨利一個警告。”
剛子擔心的:“皓東哥,我還是跟在你身邊好些。”
葉皓東擺手道:“不必,李罡風今天就到波士頓,有他和虎子聯手,天下間沒人能要我命,除非我自己活膩歪了脫離他們的保護。”
肯尼迪中心頂樓上,一名狙擊手正透過狙擊槍瞄準鏡盯著葉皓東的車。與此同時,惜雲礦業在邁城的總部也來了幾名不速之客。在俄羅斯,合眾國大使先生剛從總理切爾諾家中走出來。五分鐘以後,總理府就簽發了遠東能源跟昊天能源新版塊開發權談判事宜暫緩進行的緊急命令。理由是沒有理由。
葉皓東走到法尼爾廳的正門時,虎子出人意表拿出一把大黑傘迎了上來,自然的把葉皓東罩在傘下,一直走到車近前,護著葉皓東上了車。肯尼迪中心樓頂的狙擊手錶情失望的收回狙擊步槍,彙報一號位置沒有獲得射擊機會。顯然這場謀殺朝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