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彪從抽屜裡拿出塊潤喉片,放到嘴裡,繼續說道:“國家未來十年會更高速的發展,到時候肯定會引起某些國家的不安和敵意,說不定就會在咱們周圍弄些事端出來,是該讓一些年富力強的強硬軍人走到歷史舞臺的前面了。”
談話的氣氛漸漸有些英雄垂暮的味道,彭愛華聯想到自己今年也已經是奔六十的人了,興致不免有些索然。想到今晚在外面快意恩仇龍騰九天的年輕人,更感到後浪滾滾而來,自己跟老楚這兩個前浪遲早要被拍倒在沙灘上。彭愛華起身告辭,臨出門前說道:“現在說退休還早,今晚的燕京註定是個流血之夜,你我還得站好這最後一班崗,那條小龍折騰完了,還得你我替他收拾殘局。”
此時此刻,高一凡正漫步在父親留下的老宅子裡。這座位於京郊,青山綠水掩映下的別墅老宅,據說始建於民國時期,曾經是曹錕的宅邸。歷經近百年滄桑,這座結構嚴謹,造型風格東西結合的老宅子,見證了多個政壇家族的興衰起落。高一凡今天來到這裡並非為了緬懷父親在世時的風光,跟楊國強不同,他已擁有過自己的一方天地。
院子裡升起一團明火。正在燒著一大堆冥紙。幾十億的,數百億的,傳統正宗的黃紙,混成一堆化作一大團火光。從來不信鬼神的唯物論者,並不知道燒紙需要找一個四通八達的路口才行。他也不在乎,他只是來這裡寄託某種情感。很多年沒回來這裡了,房子傢俱都被保管的完好如初,人卻一個個魂歸地府。高一凡偶爾會對以往作為感到慚愧,但卻從未像今晚這般後悔。
院門口暗影處站著一尊高大的身影,挺拔巍然不動如山,亂髮被夜裡的春風吹的四散紛紛。高一凡衝這個人說道:“孔叔,高一鶴這會兒應該快到橫濱了吧?”
“死未必是禍,生未必是福,你想捨己度人,高一鶴卻並不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他逃得過今天,卻逃不過明天,你們三兄弟啊,這是何苦來哉。”
暗影中之人沉聲答。“國有國法,天有天理,你們兄弟做下的事,有今天之報皆是咎由自取,我悟了幾十年的佛,卻始終參不破恩怨二字,當年你父親對我孔家上下三百多口有活命大恩,葉皓東身邊的楊軍虎比武打死我生平至交龍勇,此一恩一怨當在今晚了結。”
通往別墅的林間公路有一隊車輛駛來。一行四輛商務車,二十幾名兄弟跟著葉皓東三人下了車,迅速包圍了這裡。保利剛和楊軍虎走在最前邊,葉皓東在二人中間略靠後的位置。三人來到院門前,風圈滿月的照射下,魔神般的孔文龍站在那裡,門洞裡的風將他的亂髮和僧袍吹的獵獵作響,為這血色之夜更添了幾分壯色。
葉皓東本來的打算,見到高家兄弟,如果這個孔文龍礙事,就直接讓剛子帶著眾兄弟亂槍將他打死。可一看到虎子眼中的狂熱情緒,聯想到虎子武者的驕傲,葉皓東又不忍這麼做了。正如龍勇說的那樣,巔峰上的寂寞漫長無期。身為身處武道之巔的神變大宗師,能遇上一個生平勁敵,在虎子眼中,這該是一件無比期待的事情吧。
三人都沒有說話。孔文龍巨目之中,神光湛然,掃過三個年輕人的面孔,每觀一人都不禁面露欣賞之色,最終鎖定在虎子臉上。“你是楊軍虎?”
虎子前行一步來到他面前五米左右距離處,點點頭道:“您是孔前輩?”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古往今來,能在你這個年紀就達到這樣境界的人不過三二人,莫不是蓋世的猛將英雄,都是些天賦和機緣都堪稱絕頂之人,你們這種人天生體力雄健,又有後天機緣學得一身本領,達到武道圓滿境界如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但能更進一步者卻需要對武道秉持一顆虔誠之心,不滯於外物所累,你能做到這一點,很了不起。”
黃鐘大呂般的聲音從孔文龍口中發出,在場的安保人員和葉皓東被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