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鴻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章士昭發這麼大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蘇老,按照門規,他們該如何處置?”凌楚汐問蘇一指道。
“宗主大人,按照門規,章士昭教子無方縱子行兇,恃強凌弱敗壞宗門清譽,該當逐出宗門,章士鴻欺侮婦女,目在尊長以下犯上,最可恨的是,居然以我們宗門醫術禍害他人,該當處死。”蘇一指說道。
金丹宗以醫術馳名天下,最忌諱的就是以醫術傷害無辜,所以對這一條懲罰也極為嚴厲。
“蘇長老,宗主大人,求求你們網開一面,我願意以身受死,只求能放過逆子一條生路。”章士昭聞言臉色大變,苦苦哀求道。
“不關我爹的事,所有壞事都是我乾的,要殺你們就殺了我吧。”章玉鴻雖然貪戀女色,也幹了不少壞事,但怎麼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代自己受死,大聲喊道。
“混帳東西,住嘴。”章士昭大急,幾乎再次一巴掌將他拍倒在地,但是看著他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還是沒捨得下手。
“蘇老,動手吧。”凌楚汐緩緩的說道。
“等等,老夫有話要說。”嶽慶傑插嘴道。
“嶽老先生,我們上次的帳好像我還沒有跟你算吧,今天又想替別人出頭?”凌楚汐臉上抹過一絲看似溫和的笑意。
如果她直接對嶽慶傑怒目而視,甚至上來就大打出手,嶽慶傑都能理解,偏偏就是這樣的笑意,卻讓嶽慶傑頭皮發麻手心發涼。
“凌宗主,我哪有什麼能耐替別人出頭,只是想說幾句公道話罷了。”嶽慶傑強迫自己冷靜一下,壯著膽子說道。
“那你說吧。”凌楚汐說道。
“章家當年來到千重嶺,的確也是無奈之舉,要說與人爭強鬥狠,那也怪不得他們。但要說到恃強凌弱欺壓他人,我嶽慶傑敢以性命擔保,章士昭和其他的章家子弟,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更沒有敗壞過金丹宗的名聲。你們若是不信的話,儘可去開元城打聽一下。”嶽慶傑信誓旦旦的說道。 章家眾人這才驚醒過來,連忙相扶攙扶著走了出去,遠遠的迴避。
“等等,他也留下。”凌楚汐見有人正要扶起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的章玉鴻,開口說道。
章士昭心中一顫,看來,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早知道會有今日之事,當初就該好好約束他,唉,後悔晚矣。
那名護衛猶豫的看了章士昭一眼,只看到他那一臉的悽苦,並沒有說話,於是放下章玉鴻,自己出去了。
“你也進來吧。”凌楚汐對躲在門外不知道該去還是該留的嶽慶傑說道。
嶽慶傑嘆了口氣,就憑章士昭在他最走投無路的時候還這麼關照他,他也不能一走了之,於是也進了大廳。
章士昭歉意的看了嶽慶傑一眼,心裡有些愧疚,本來別人是走投無路來投靠自己的,哪料到,這麼快又被牽連進來了。
“金丹宗章氏一脈,第十七代玄孫,章士昭,及逆子章玉鴻,見過宗主大人,見過蘇長老及各位同門。”其他人都去得遠了,章士昭以宗門之禮對凌楚汐等人行禮道,同時拼命對章玉鴻使眼色。
“見……見過宗主大人。”這一次,章玉鴻總算是有點眼力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了章士昭的話,章玉鴻整個人如五雷轟頂:宗主,她竟是金丹宗的宗主,難怪自己自以為精妙絕頂的劍法,在她們手下根本不堪一擊。
虧得自己還自譽為宗門之後,在別人面前洋洋自得,哪知站在面前的居然就是宗主長老,自己居然豬油蒙了心,敢動宗主大人的歪腦筋,要按照宗門門規,這該是什麼罪名?章玉鴻嚇得嘴都白了,後悔得直想撞牆。
要換成了別人,也未必對一個覆滅千年剛剛重建起來的宗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