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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冬獅郎一向討厭陌生人之間的肢體接觸,就連親近的人也不喜歡,所以這樣的環境只讓冬獅郎厭惡的皺起眉頭。

然而一個寬厚的身體卻把他完全的護在了懷中,他沒有說話,冬獅郎也知道他就是塞巴斯。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淡,也一如既往的另人感到舒服而安心。

冬獅郎知道這不是依賴這個惡魔的時候,更知道他要做的就是割斷那最後的羈絆。他不想讓這個惡魔再次主宰他的一切,在他的世界裡走來走去。那會讓他變得不像自己。而冬獅郎,不允許這樣的存在。

畢竟,他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純粹的主僕,純粹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在這場名為“愛情”的遊戲裡,沒有絕對的棋子,沒有絕對的王;誰先心動,就註定萬劫不復。

等出了車站,冬獅郎驀地推開塞巴斯,在塞巴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巴掌扇在他的右臉上。

塞巴斯的臉被力道扇到一邊,臉頰有些火燎燎的疼痛卻不如少年的話更讓人心痛一點。

少年的語調清冷而漠然,神情倨傲彷彿從不被侵犯;少年的話讓塞巴斯想到當年安吉拉手中的鞭子,抽打的他體無完膚,卻因為沒有少年的命令而無法反抗。而此時少年的話可能更像一把柴刀,正順著他的肌理一寸一寸的在他的身體中抽絲剝繭,最後終於劃開他心中最暗沉的地方。

塞巴斯忽然開始微笑,危險的,與空氣中躁動的血腥味融為一體。如同暗夜裡盛開的玫瑰,又如孤獨中成長妖媚的罌粟。

少年說:你看清楚,我是日番谷冬獅郎,不是夏爾·凡多姆海伍,我們沒有契約,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所以,請不要靠近我,請你離開。

然後那劉海遮住的猩紅眸子愈發鮮紅,他看著少年跑離的動作,笑容彷彿一隻剛剛出來捕食餓了整個冬天的蛇,嗜血而貪婪。

薄唇輕啟,卻沒有任何聲音,但空氣的震動卻告訴他想要告訴的人:

少爺,盡情的逃吧。但是,請不要忘記,你,是逃不掉的。

因為,你是我的。

網球王子,越前龍馬

沉默的塞巴斯讓人有種恐懼的感覺。

周圍的喧鬧彷彿都不存在,空氣中有種一觸即發的危險味道,可惜聞到的時候那危險已經兵臨城下。

這樣的環境讓冬獅郎想逃。

於是從未臨陣脫逃的冬獅郎第一次做了一件極為違背常理的事情——落荒而逃。他不確定再待下去會發生什麼,可能發生什麼……儘管,心中的某個位置告訴他,有些事情,如果不逃一定會發生……

然而他拒絕去想那即將發生的事情。

他唾棄自己的逃脫,但卻無法阻止自己奔跑的腳步。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腦子和身體從來都不一致。

就好像剛才,明明前一刻還在曖昧依偎的兩個人,將要出口的感謝就那樣成為傷人的訣別。

明明不算是真心話,但倔強的少年卻因為天生的驕傲而不願低下頭解釋什麼。

就好像一隻刺蝟,渴望被擁抱,卻忍不住用最天然的遁甲,刺得每一個靠近者遍體鱗傷。

即使這個人是他曾經的契約者,曾經最親近的惡魔。

連續的奔跑讓剛恢復不久的冬獅郎有些吃不消,終於跑不動的時候,他手撐著牆俯著身子大口的喘著氣。

那麼多年沒有犯過,讓他幾乎都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哮喘患者這樣的事實。當呼吸越來越不暢,喉嚨彷彿被卡住,喘息聲在耳邊越來越重,世界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冬獅郎忽然有種覺悟——

或許,這將是他的死期也說不定?

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冬獅郎就討厭白色。這個很久和以前,直接可以追溯到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