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女哭累了,終於進入夢鄉。宿柘想了想,進入了少女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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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少女正靠在一個大樹下發呆,聽見腳步聲轉頭,竟發現前幾日見過的那個神秘男子又出現了。
「你到底是誰?」她那天走後才反應過來,宮裡怎麼會有人戴面具,這對她那位皇帝叔叔可是一種極大的冒犯。
宿柘徑直坐到她身邊,翻了個白眼說:「說了我是你夢中情人。」
少女今天似是很有聊天的興趣,撐著腦袋道:「我才不喜歡戴著面具遮遮掩掩的人。」
宿柘被這隔著一輩子的倒打一耙氣得火冒三丈:「你讓我戴的!」
「騙人,我什麼時候讓你戴的?」
宿柘:「……」草,他怎麼知道。
他也就那麼點零星的印象,哪裡記得容顏什麼時候讓他戴的了。可他就是篤定地這麼認為。
他蔫蔫地縮回身子:「愛信不信。」
男人初見時神秘俊逸的色彩消失了,此刻坐在身邊的她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大狗,失落中透露著委屈。
司馬顏在宮中早就磨鍊得誰都不信,更何況這男人似乎還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可司馬顏看到他時,卻一點都沒法豎起她那張防禦網。
上一個讓她有這種感覺的是齊逸軒。
她鬼使神差般道:「那你摘了面具讓我看看。」
宿柘瞥她一眼,扭過頭不理她。
司馬顏:「……」
她冷哼一聲把頭轉向另一邊。
雖然這男人剛剛瞥她的眼神挺有那麼幾分讓人臉紅心跳的,但男人麼,也就那樣,她不稀罕了。
讓她獨自美麗吧。
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拽。
「餵。」
「誰是餵?」
「容……司馬顏。」
「幹什麼?」司馬顏的臉仍是沒有轉過去。
宿柘有些羞惱地掰著肩膀把她整個人轉過來,鳳眸上挑著:「你不是要看!」
司馬顏心下偷笑,等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時,卻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生得十分漂亮,整張臉彷彿由手藝最精湛的師父雕琢而成,冰肌玉膚,高鼻薄唇,一雙鳳眸魅惑卻又不失凌厲——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覺得這是自己夢中情人的樣子。
心不自覺漏跳兩拍。司馬顏的眼神在那雙鳳眸上停留半晌,這才反應過來,齊逸軒似乎也有這樣一雙鳳眸。
只是不管魅惑度還是凌厲度,都比這人稍差些。
司馬顏還以為齊逸軒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她的自愈能力還挺強的。
男人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期待,司馬顏眨眨眼,把禁錮在自己肩膀上的兩隻手拿下來。
「不錯,挺好看。」
宛如評價一個物事。
男人愣了愣,臉上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變幻了幾種神色後——消失了。
司馬顏望著男人消失的地方出了一會兒神,然後重新靠回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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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顏再見到宿柘時,是在她皇帝叔叔司馬闊隆重舉辦的晚宴上。
司馬闊挺著大肚子,向眾人介紹:「列位愛卿,朕前些日子得神靈啟迪,得通天國師,有通天徹地之能,帶朕走上尋仙問道之路,以後國師所言皆同朕意,不得有違!」
整個晚宴上,司馬闊都在熱情地拉著宿柘問長問短,而黑衣男子始終應對冷淡,連面具都不曾摘下來過。
青嬤嬤悄悄附到司馬顏耳邊道:「據說這位國師有大神通,剛跟聖人回宮便治好了聖人多年頭疾,又準確預言了南方幾場災害,這才讓聖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