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高原,世界大會預選賽……的預選賽。
集結了來自全世界的訓練師高手、淘汰率堪比印度公務員考試的終極死亡遊戲。
經過整整兩週的時間,這賽程如地獄般緊湊的馬拉松式血戰終於臨近了尾聲——如果不是一部分在小組賽前半段被淘汰的傢伙試圖透過喬裝打扮的方式偽造身份再報一次名的話,其實還能再早幾天結束的,然而對於他們這種毋庸置疑的作弊行為,組委會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不也挺有趣的嗎?
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聯盟冠軍在被問到這件事時一邊擇著腿毛一邊微笑著說道。
——畢竟受限於人數,每個小組裡只能有一人晉級,這樣一來,確實有可能會出現“運氣不好”的傢伙吧?如果有人能從一度敗北的情況下帶著傷痕累累的寶可夢重新殺出一條血路的話,那再給他一次機會不是也挺好嗎?
的確,拋開公平性不談,單從觀賞的角度來講,有實力的訓練師和戲劇性的展開自然是越多越好,這種乍聽上去完全是在亂來的解釋,最終居然讓大部分人都接受了。
當然,為此不得不在加班時間之外的額外加班時間之外再次延長加班時間、從頭開始重新編輯參賽人員和賽制的工作人員們接受得並不像觀眾們那麼愉快就是了。
……
此時此刻,正有一名自地獄歸來的選手在進行著自己的第二次垂死掙扎。
“可惡,本大爺怎麼可能兩次敗在小豆丁手下……”
因場上的局面對自己不利而情不自禁地握緊了雙拳的男人名叫鹿人,是從數年前開始就一直在背後支撐著本書情節發展的人氣角色。儘管無論何時看上去都像是一個丑角,但如果你認真回憶一下就會發現,從只有家門鳥和短褲小孩出沒的曠野荒郊,到強手雲集的大型賽會,再到關係到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的危難現場,為了讓自己能在劇情的邊框部位始終佔據一席之地,這個人一直在鏡頭沒有切到過的地方默默努力著,讓自己的實力始終保持在與主人公同一生態圈內的食物鏈最底層,一如班上高中三年全科目成績始終等於平均分的隱藏大佬the·普通人先生。
拋開從言行體現出來的毫無長進的智力和情商不談,這個男人在幕後說不定也有一段屬於自己的可歌可泣的奮鬥史。話說,被管理局的人綁走改造成蓋諾賽克特宿體的時候,就連筆者也認真地考慮過“這傢伙的戲份也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吧”的事情,然而不知怎麼地他居然又完好無損地自己蹦出來了,莫非是在下被人隔著次元壁施加了什麼精神暗示類的詛咒嗎……
“好吧,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的王牌!”
然而,儘管他已經帶著彷彿要用血淚使出高壓水炮的氣勢咬牙切齒地瞪圓了眼睛,但別說是作為對手的黑面板女孩,連她所在半場上的快龍都只是跟著抱起胳膊露出了一臉無趣的表情。
“啊哈,雖然知道你很認真,但比起那些使用蓋諾賽克特的傢伙來,無論是狂氣還是壓迫感都差得太遠了……馬上就要和那些混蛋戰鬥的情況下,如果還被這種小陣仗嚇到的話,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大家啊?”對此由衷感到乏味似的艾莉絲長嘆了一口氣,肩膀無力地耷拉下來,漫不經心地用正論補上最後一刀。
“——而且歸根結底,發現馬上就要輸掉了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王牌沒使用過,本身就是你這傢伙身為訓練師還不夠格的證明啊。”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
感覺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快要凸成鹿角的形狀、變成名副其實的“鹿人”的男人竭盡全力地咆哮道,但眼角飛濺的淚花已然充分暴露了自己被戳中痛處的事實。
“只不過是用一隻快龍僥倖秒殺了本大爺的所有寶可夢而已,少在那裡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