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聽了我的故事之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在記憶深處塵封已久的黑歷史被自己(毫無必要地)親手揭開,大木博士不禁感到胸中一陣灼燒般的劇痛,為了不讓這種犧牲變得毫無意義,趁對方還沒從這衝擊性的自爆當中回過神來,他一邊噴著血沫一邊大聲質問著,試圖透過意義不明的發言進一步動搖對手的精神。
儘管乍看之下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自殺式戰略,卻出人意料地真的起到了效果。正所謂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即便是以精神結構異常著稱的桂女士,在如此充斥著小家子氣的斤斤計較卻又恍惚可以感覺到某種宏大悲壯感的自白麵前一時也有些語塞。
“不,就算你讓我說些什麼……不受歡迎的男人真是可悲,之類的?”
“噗!”(吐血)
“……嗚哇,怎麼說呢,是在地下監獄裡被關太久的原因嗎,看男人的眼光好像下降了呀,我。”
……無論這一幕看上去有多愚蠢,但一開始以外貌為標準把博士視作了新獵物的桂女士的幹勁,在這個過程中確實被大幅地削弱了。不過,從最初想把對方吃掉(意味淺)的衝動中恢復過來之後,她也開始注意到一些之前被忽視的東西。
“大木雪成啊……其實呢,我也有句話很想問你。”褪去了戀愛少女(笑)的外衣,重新變回冷酷無情的管理局執行者的桂,看著面前那除樣貌英俊外一無是處的男人微微皺起眉頭——由於沒有眉毛的關係,這個動作看上去特別不顯眼,但警惕地觀察著一切動靜的博士還是捕捉到了她小小的情緒變化,“原本用來給這個世界延命的‘主角’也好,被我們錯誤投放的‘特異點’也好,全都出現在了你的周圍……說實話,我們當初也懷疑過,你把兩人聚攏到身邊是不是在策劃著些什麼,以防萬一也順便調查了你的戰鬥能力。”
“!”
雖然不知道“主角”和“特異點”是什麼意思,但聽到自己曾經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對方調查過,大木博士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隨後才意識到這夥人大概只是盯上了自己的性命,不會對秘密的啤酒藏匿點出手,於是又慢慢放下了心。
“你作為戰士的力量,一言蔽之就是毫無價值,除了再生能力尚有可取之處外,其他方面全都弱得一塌糊塗,就連這唯一的優點也因為力量太過孱弱,無論復活多少次都無法給對手造成傷害而失去了意義,在此之上還非常軟弱,腦子也不怎麼靈光,簡直就是需要削減開支時最理想的淘汰品。”
——好像被狠狠地罵了一頓啊。明明都已經這麼悽慘地自曝隱私了,為什麼還要落得這種被人追打的下場呢?就好像抱著“這次一定要打到那傢伙”的覺悟用掉了手上一週目只能獲得一個的珍貴消耗道具,結果卻在下個回合突然吃了boss發動機率只有千分之幾的即死攻擊一樣,絕望感正可謂浸透骨髓。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比起自身的武力,還是指揮寶可夢進行戰鬥的本領更受到重視吧?我們原本也打算評估你作為訓練師的實力,但由於對這個下位世界的全面監控是伴隨系統89757號的正式啟用才開始的,詳細的影像記錄最早只能追溯到大約五六年前,而在這五年間,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你使用寶可夢戰鬥的記錄。我們原以為是你根本沒有寶可夢的緣故,但從現在的情況看,應該不是那樣才對吧——整整五年的時間,你一直在自己的寶可夢在精靈球裡待機,你這傢伙……這種明顯超出了必要限度的保密措施,究竟是為了防範什麼?難道說你其實早就……”
如果同事得知了她的想法,可能會在心裡嘲笑說這是過度謹慎吧……但是,抱著那種輕佻想法的人,現在已經差不多死得一個不剩了。這個世界的土著人,雖然本質和其他世界的居民一樣是來自下位次元的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