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屍體就在這裡!哀爾摩斯喲,你能有辦法抓住兇手嗎?”
“……”
“sister,您剛才的發言就像是在代表兇手對偵探發起挑釁一樣。”
受到如此指摘的修女小姐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嘴角,但最後還是勉強修正了一下措辭:“我知道了啦,真是的!你就跟塞拉嬤嬤一樣囉嗦欸……算了,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受害者是在這所教堂的後花園被人發現的,頭部受到重擊,半個腦袋都凹進去了,第一發現者是早上起來後拿著鋼筋準備給花圃鬆土的弗蘭博修士——已知的情報就只有這些。怎麼樣,名偵探,你能找得出兇手嗎?”
……明明就有個拎著疑似兇器的沾血鋼筋到處亂跑的第一發現者在,為什麼大家都無意識地把他從嫌疑人名單中排除掉了呢?
暗自腹誹的偵探少女長嘆了一口氣,把視線投向對方指出的案發現場,儘管不是特別有幹勁,但也不能因此放任發生在眼前的謀殺案不管,畢竟無論如何,身為偵探,都得為被害者伸張正義才行。
因為聽說是那個布朗修女的地盤,所以一早就做好了會看到些奇怪東西的心理準備——比如說教堂本身被魔改成了規模宏大的舊式別墅、屋頂的十字架變成內嵌五芒星圖案的粉紅色手杖、或者佈道室裡的受難像長出了海藻頭等等……然而實際看上去,卻意外的沒什麼特別,除開那個在不遠處用工字鋼掃地的詭異修士,這裡就像是座普通的鄉下教堂。
至於被稱為案發現場的小花園……雖然因為berserker式的粗獷照料而顯得有些破敗,但也還在“正常”這個詞的涵蓋範圍之內。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令人困惑的地方……
“欸?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稀疏的灌木、枯萎的藤蘿、佈滿裂紋的石磚小徑、還有隻剩下了半截身子的石雕像……的確像是個就算發生殺人案也不奇怪的地方,但最關鍵的受害者屍體卻無論哪裡都沒看見。
“你在說什麼呀?不是就在這裡嗎?”偵探少女一臉茫然,然而修女小姐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就算你說在這……可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呀。”
“真是的,你這傢伙,身為名偵探,別說觀察力了,連最基本的視力都沒有嗎?!”
“但是……”
很奇怪,二人明明站在同一個地方看著相同的景象,對話卻好像完全停留在兩個互無交集的頻道上。這樣毫無意義的問答持續了好幾輪,哀爾摩斯才終於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確認了目標物的存在。
“你看,就在哪裡呀——受害人穆門·斯多姆先生的屍體!”
——是一塊足有馬車車輪大小的灰黃色扁平石頭。
石塊——或者說石板——的形狀就像一輪月牙,凹陷的那一側生有一根尖尖的石筍,表面還佈滿了像環形山一樣的坑坑窪窪……總之,這東西給人的感覺雖然微妙地介於天然形成和人工造物的界線上難以判斷,但再怎麼說也不會被和“屍體”聯絡到一起去。
“……你說的是那塊石頭?”
“真沒禮貌!這位穆門·斯多姆先生可是那個大工廠主泰普·斯多姆先生的親戚,是我們教堂非常重要的錢包……贊助者,也是主虔誠的奴隸……僕人!”
“我倒覺得你這說法才是最沒禮貌的!”因為槽點過於密集,導致偵探少女下意識地就吼回去了,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關注的重點好像不太對,“不,話說你是認真的嗎?這個怎麼看都像是石雕藝術的東西是人?在那之前根本連活物都不算吧?!”
“都說你很沒禮貌了耶!小心我讓弗蘭博修士百頭了你哦?”
……不行啊,收到的衝擊太大了,根本沒辦法冷靜地組織語言,再加上對方完全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