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一群沒有藝術眼光的傢伙呀……”
看著兩邊牆壁上已經被擦去了大半的塗鴉,亞堤有些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明明只要把牆一面面拆下來運到美術館去賣掉,就可以輕易賺夠把基地重建兩遍的經費,果然會和反派組織混在一起的就只有笨蛋呀。”
“……”隔著一層偽裝受到了無端濺射的小菊兒頓時有種慢性咽炎即將發作的不適感。但是說來慚愧,兩人上次告別的時候發生過一些不太愉快的瑣事,直到現在也沒做好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對方的打算,而且也不能把“我也曾經跟反派組織混在一起”這種話說出口,因此無論吐槽的衝動有多麼強烈,現在也必須咬牙忍住繼續扮演沉默寡言的迷之黑衣人x。
至於因為莫名躺槍而產生的怨念……就讓電龍加倍努力地用頭槌轉移到等離子團的傢伙們身上吧。
“咳啊?!為什麼身為訓練師的我們也會受到攻擊……”
“等一下,邪惡的一方不應該是我們才對嗎?!”
“雖說是反派組織,但像我們這種雜兵平時也就只是搶搶小孩子的零用錢而已呀,這種待遇未免也太過分了……”
“……”
看著那個為了謀求念頭通達而驅使寶可夢肆意懲奸除惡的背影,亞堤若有所思地扣了扣下巴。
“——說起來小菊兒小姐啊,上次見面時我提出的建議您考慮得怎麼樣了?哎呀,說來慚愧,但只要一想到那經常在電視和雜誌上出現的美肌,在下身為藝術家的熱情就在止不住地熊熊燃燒想要在上面畫點什麼呀。”
“為什麼暴露了?!”如果說有什麼是比受罪更讓人難以忍受的,那一定是白受罪,為了毫無意義的偽裝差點把自己捂出痱子來的小菊兒氣得一把拽下臉上的口罩,連同帽子和圍巾一起遠遠丟開,“我說你啊,既然注意到了那就早點說出來呀!這不顯得一個人白費力氣想要偽裝自己的我像個傻瓜一樣嗎?!而明明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究竟是怎麼認出是我的呀?”
“因為我經常為了取材和躲避暴民毆打而去野外觀察野生的蟲系寶可夢呀。”
新賬老賬加起來原本有一萬句抱怨想說的,然而對方口中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她愣了一下:“……啊?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亞堤露出像在跟三歲小孩解釋一加一等於二般的和善表情:“因為蟲系寶可夢的進化很快嘛,有時候一兩天不去,原本的獨角蟲刺尾蟲什麼的就都變成完全不同的樣子了,如果到時候認不出大家的話,它們可是會鬧彆扭然後用毒針瞄準我的頸動脈攻擊的。”
“等會,你跟那些野生寶可夢的關係究竟是好是壞啊?”
“我們當然是很親近啦!至少在我趁盾甲繭們睡著的時候在殼上作畫之前一直很親近的……咳嗯,總而言之,透過與它們之間的互動,在下已經熟練掌握了不透過外表就可以辨識人的方法了喲。”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掌握了原理之後其實意外的簡單呢,您要是有興趣的話要不要也試著練習一下呢?”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別人那裡得到的評價常年都很微妙的關係,亞堤對於自己的長處似乎有種迫切的表現欲。
“不、不用了,那種的我不太擅長……”
“別這麼說嘛,真的很簡單——首先試著閉上眼睛感受周圍存在的熱源……啊咧?”
“那種事情能做得到才有鬼!”在對方接連不斷的奇行面前有些失去耐心的小菊兒下意識地吐槽了回去,然後才注意到正在對此進行實際演示的亞堤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又怎麼了?”
“不是,有點奇怪呀……”
“奇怪?”
“嗯……總感覺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